着一件崭新的水蓝色长衫,一张英俊的国字脸,三十二岁,历经各种磨难、挫折之后,身上有着潇洒不羁、凌厉的气度。躬身行礼,“学生见过太守。”
按理说,官场上的称呼,是只称呼高的职位。正五品的礼部郎中,比正四品的黄州知府,当然是算更高的职位。京官贵重。
而韩秀才称尹言太守,表示他还记着尹言在黄州府款待、赠银送他上京的旧事。刻意拉近两人间的距离。
尹言笑一笑,道:“开之在黄州醉心文学。将来必有成就。”再伸手邀请韩谨落座,吩咐外头候着的丫鬟上酒菜,然后举杯道:“这一杯,我敬子恒,不曾想子恒在京中开创如此局面啊!”
当日,他主动外出,意欲为太子招收天下人才。招揽到韩谨、萧梦祯。志向相同:择明主而佐之。然而,没有等到雍治十四年的春闱,太子就被废。
韩谨到京中,成为楚王的谋主。际遇非凡啊。而他,看中的其实是,杨皇后的儿子,时年2岁多的杨皇子。所以,从黄州来到京中。小皇子还没到读书的时候,但,他要提前和杨皇后建立关系。这需要花费时间。
韩谨笑着一口饮了,“谢太守。”推杯换盏间,言语中隐约透露出招揽的意思。他在黄州住了几个月,深知尹言的政治水平,非常高,有帝师的水准,如唐朝李泌,“
太守,你别看楚王现在的局面似乎不错,实则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宫中、朝中晋王虎视眈眈。而京中,贾子玉对楚王成见颇深。不久前,才把楚王的钱袋子给废掉。楚王身边急需智谋之士赞画。”
就他所知,尹言心中对贾环颇有些不满。毕竟,前太子之所以败亡,究其原因,还是在于贾环、沙胜抄了郑盐商的家,把账本上缴朝廷,暴露了甄家贩运私盐之事。
尹言微微一笑,“呵呵,子恒这是想要我去帮楚王啊!”说着,倒酒,看着韩谨的眼睛,直言道:“我今日请子恒来,一则是叙旧,二则是言明我的打算。”
梨花木八仙小桌边,韩谨点点头,“嗯。”
尹言一字字,缓缓的道:“我并不希望看到楚王和晋王很快就分出胜负。”胜负分的太快,杨皇子还没有成长起来。拖过七八年,十岁的天子,该是多好?
晋王,楚王是天子的嫡子。杨皇子,一样是天子的嫡子。
韩谨微怔,脸上慢慢的浮起苦笑,道:“尹太守…”他并不想和尹言站在对立面。
尹言洒脱的笑道:“日后若是事败,还望子恒容我见证新帝祭天。”这话,说得极其的从容、自信。看似言败,实则是内心强大。
韩谨默默的点头,再敬了尹言一杯。起身道:“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
…
南湖和北湖隔不远。天色渐渐的黑下来。夜幕笼罩着京城。信丰街中,热闹非凡。韩谨坐在缓缓而行的马车中,微微沉思。
尹言站到对立面,他其实并不怕。他其实说的很谦虚,楚王的优势已经非常大了。
他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若是他站在贾环的对立面之前,也如尹言这样,提前请贾环吃一顿酒,光明磊落的说明立场,两人的关系,还会如此吗?
萧开之他们那些故人,还会对他有意见吗?还有人,会在背后骂他是小人吗?
然而,这个世界上,最没有可能的便是,如果、假设…
韩谨轻轻的叹口气。或许,时光重来,他的选择还是如此吧!事事非非,谁说的清?以成败,定结论吧!
随后,他意识到,随着尹言的“入场”:自黄州来京城,夺嫡最关键的时候即将来临。就在未来的两三年间!
…
…
尹言的立场是不希望夺嫡立即分出胜负,拖延着,等待杨皇子长大些。而贾环和韩谨的立场是希望尽快分出胜负。确定太子之位。
韩秀才是楚王的谋主,自然是支持楚王。他想当帝师,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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