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而是还有一个……她不知晓的存在:“有……有人在那儿吗?”她转头看向竹老太和蓝小玉都曾经看过的地方,分明什么也没有。
可那两个人的眼神总是古怪的很。
“哪有什么人,”蓝小玉回应,只有鬼!她回头又拉上竹老太,“竹奶奶,你是跟我们一起走,还是……”她没说下去,还是跟夜阙君走。
竹老太看看夜阙君,叹了口气:“老太婆自然是要回去的。”她说着也跟上了蓝小玉的步伐,她一个老人家夹在这两个之间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夜阙君更不可能在这儿久留,因为她正要回头去“请示”那冥司,谁知这么一眨眼间,他已经不见了。
八成……八成,是被蓝小玉那丫头给气的,唉。
几个人收拾东西下了山去,回到西同村的张家,天也差不多亮了,没想到张家老夫妻一宿没睡,两个老人竟然躲在内屋吓得脸色不善、体如筛糠。
竹老太还以为出了什么鬼怪闹家的事,忙上去问个明白。
原来,昨晚上连村里都能听到连绵的大山里隐隐约约传来的鬼哭狼嚎声,可差点把人给吓死,还有几个胆大的村民跑出自家院子去湖边看究竟,说是只看到远处山头一整片的乌云压顶,随风而来的呜咽就跟山里的鬼魅都出动了似的。
直把那两个小伙给吓得屁滚尿流,嚷嚷着山里大鬼闹翻天了,小魔鬼怪都出动吃人了,村里的人可千万别出门。
竹老太听完这陈述可脸色也阴阴郁郁,原因无他,怨灵虽然收了,可张家的小鬼也消失了。
“竹……竹姑……昨晚上那么大的动静,你们几个都没事吧?我琢磨着……要真是出了事,可不敢让你们上去啊……”张老头很关心他们,毕竟一个老一个少,若是因为他们而出了事,说什么都是过意不去的。
竹老太摆摆手,长叹一声。
“那、那我们的女儿呢……”张老太的眼神在蓝小玉和竹老太身上逗留来去,却没发现任何值得欣喜的痕迹,她脸色一僵。
张家老头子忙把老太扶到身后:“是不是昨晚上叫大鬼给……”给吃了?他比老太太镇定,可心里已经知晓答案,他家老婆子昨晚上只念叨着“莫怕、莫怕、女儿就快回来”才撑过这一晚,老头子心知肚明地把张老太揽进怀里,那老太太突然就泣不成声了,“哦……哦……老婆子……老婆子……”
他就像在哄一个失去了心爱东西的孩子。
小鬼没有回来,也不会再回来了。
他们早就知道——早就应该知道,何必多此一问,供奉小鬼房间的瓶瓶罐罐,在昨晚上那阵妖风肆起黑云压顶的某一刻,徒然的碎裂了。
毫无预兆,没有缘由,它们碎成千万片,连拼接都没有方法。
女儿不过是个梦,借托在阴间那虚无的形体上的念想,终有一日,他们百年过后,亦会不见。
蓝小玉看的很不是滋味,如果不是夜阙君,如果不是他那种自以为是,好像天下唯我独尊的臭脾气,那张家的小鬼怎么会被一起收了去!
要怪,当然全怪夜阙君!
蓝小玉不想看两个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因为失望而痛哭流涕,她狠狠攥了下拳头转身就出了门去。
竹老太看到了,也无奈无意阻拦,却用眼神示意章白安快追上去,她留在屋里陪两位老人,竹老太从布袋里摸出一串雕莲佛珠,一颗一颗的捻着,嘴里不停的念诵,就像在为这两位老人诵偈减轻痛苦,又或者她也在为那些婴灵和小鬼带去人间最后的安抚。
“尘归尘,土归土。”
这是蓝小玉也曾经劝过宋曼雁的话。
“众因缘生法,我说即是空,亦为是假名,亦是中道义。未曾有一法,不从因缘生,是故一切法,无不是空者。”竹老太语重心长,闭上眼默念。
章白安听完这句才转身缓缓出门,她看到蓝小玉正坐在洗衣石板上,双手支着下巴看已经大明的天空,阳光洋洋落下,她快步走上前去也跳坐在石板上和蓝小玉肩并肩:“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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