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你在胡说什么?”
就在这时,自顾枕澜的怀中落出一个小瓷瓶来,这小瓷瓶咕噜噜地滚出老远,停在女妖脚下,用来封瓶口的红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蹭掉了。
还带着点灰色的少年魂体,缓缓从里面飘了出来。
这少年甫一出现,顾枕澜便发现这女妖忽然不再激烈地咄咄逼人了,取而代之的是,她浑身上下透着的一股令人心惊的光辉的渴望。
而那并不是食欲。
少年渐渐凝出人形,而女妖痴痴地伸出手。她的手自少年的魂魄中穿了过去。只听那少年的声音悠远而空洞:“娘。”
女妖毫无征兆地潸然泪下。
顾枕澜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完全不够用了。这少年生前和他“娘”人妖殊途,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有血缘关系。他轻咳了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她不是你娘。”
少年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她就是我娘;没生我,就不算我娘了?”
那女妖已经平静了下来,她缓缓对顾振兰解释道:“是的,三郎是我捡的。”
女妖看起来惆怅极了,她轻轻叹了口气,道:“这事说来话长,大概得从几百年前……我还叫鹿兰的时候说起。”
“我是跟着我的新婚丈夫来到这里的,鹿家寨是他世代生活的地方。我跟他成婚后,可能有过一段好日子吧——太久了,谁知道呢?我记得我怀孕了,然后吓了一颗蛋。”
“人妖殊途啊,我的孩子一出生,天上就打了一道响雷,把我的丈夫吓坏了。他在外头耽搁了晴空万里的三天,才又回了家,那时儿子已经孵出来了。他说他问了山上的仙人,人和妖的孩子生而艰险。他要去寻一种草药,盖住儿子身上的妖气,好让天劫找不到他。”
听到这里,顾枕澜便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世上根本没有任何一种东西能够掩盖妖气仙气的,否则天劫劈人的时候找不着目标,是个玩意儿就能渡劫成仙了。
那还了得?
这傻女妖的丈夫要么是个骗子,要么就是被人骗了。
果然,便听女妖幽幽道:“可他再也没有回来。”
“他们全家都知道我生了个妖怪,他们找了个神棍,趁我产后最虚弱的时候,抢走了我的儿子,赶走了奄奄一息的我。我逃回山中潜心修行了三年,想要回去夺回我的孩子时,却发现……”
“那个孩子早在第一次变成鸟时,就被寨中的猎人和神棍联手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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