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镇中心的那一处大宅便是这小小琅岐屿上千军民的主心骨,琅岐百户李贤的府邸。
然则就在前日,百户李贤带人出岛贩盐,返回之时竟为人所袭,一行二十余人,哪怕皆是精壮好手,却也耐不得有心算无心,李贤当时便身死当场,所幸手下兵卒、仆从拼死方才将李贤尸身抢回。
单单是如此也就罢了,更重要的是,李贤嫡子李桓同样遭受重创,虽被抢回,却已昏迷了一天一夜,生死未卜。
父死子继,李贤虽死,若嫡子李桓无恙,倒可承继琅岐百户之职,如此依附于李氏的族人家丁仆从乃至岛上军民也不至像失了主心骨一般。
李冯氏闻得爱子房中传出的惊呼声甚至都没有去注意高天之上陡然浮现的雷海以及滚滚的雷霆,匆匆而来,推门而入就见侍女连翘一脸惶恐之色的站在床前。
“连翘,桓儿如何?”
须知李桓昏迷了足足一天一夜的时间没有丝毫动静,方才李冯氏可
是清楚的听到儿子卧房之中传出的动静,这会儿脸上满是期待之色。
连翘冲着李冯氏一礼颤声道:“回夫人,方才……方才婢子只见一道流光坠入公子体内,随即公子便发出一声惨叫……”
李冯氏不由微微一愣,看了看床榻之上无有动静的李桓,忙上前一手去摸李桓额头,随之脸上忍不住露出几分喜色颤声道:“烧退了,终于退了!”
李桓从被带回来便一直高烧不退,哪怕是请来的郎中用尽办法也是束手无策,傻子都知道,若然长时间高烧不退再加昏迷不醒的话,这人只怕是离死也就不远了。
如今李桓高烧退去,李冯氏自然是大为振奋,与此同时方外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哪怕是高天之上滚滚雷霆也难以压下。
“嫂夫人,我那侄儿可好!”
一道魁梧的身影立于房门口处,只不过脸上一道狰狞的刀疤,令人望而生畏,只是此人正一脸关切的望着卧室内。
很快又一道身影大步而来,借着雷光可见来人身着一身儒衫,只不过那一身遮掩不住的凶悍之气却是很难令人相信这是一位读书人。
来人看了一眼立足院中的陈一刀不禁开口道:“陈老二,咱那大侄子可曾醒来!”
陈一刀闻言不禁面部抽搐,长长的刀疤随之扭动,颇显狰狞,随即转头盯着来人道:“赵秀才,你他娘的记住了,我他娘的是你二哥……”
赵智只是瞥了一眼陈一刀正要开口,只听得房间之中传来李冯氏的声音道:“两位叔叔快来,桓儿的烧退了!”
陈一刀、赵智二人闻言不由为之大喜,当即走进房间之中,就见赵智大步上前,探手搭在李桓手腕之上。
一时之间,房间之中静悄悄的,几道目光自然落在了赵智的脸上,就见赵智脸上的神色渐渐舒缓开来,几人的一颗心也随时放松许多。
再次试探了一下李桓的体温,扒拉开眼皮看了看,赵智长出一口气,转身向着李冯氏道:“桓小子吉人自有天相,如今脉象平稳,高烧已退,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当可无恙!”
李冯氏闻言忍不住喜极而泣,方才还在为亡夫守灵的李冯氏此刻脸上绽放出笑容,煞是动人。
冲着陈一刀、赵智一礼,李冯氏道:“妾身这便去告慰夫君!”
听到李冯氏提及李贤,陈一刀、赵智对视一眼,脸上禁不住露出几分悲色。
陈一刀看了床榻之上昏迷不醒的李桓一眼,冲着赵智道:“老三,大哥不幸遭此厄运,然桓哥儿尚在,值此人心动荡之际,你我二人须得全力扶桓哥儿上位,这琅岐百户官之位舍桓哥儿之外,我琅琦屿两千余军民可是不认!”
赵智闻言神色一正道:“别说你陈一刀不认,我赵智同样也不会认。”
说话之间,赵智眯着眼睛道:“这琅岐百户虽非是什么大官,却掌控琅琦屿方圆近百里之地军政,可谓一方土皇帝,盯着的人可不少。”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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