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大了起来,外头起了风,风刮着雨点扫打向车窗,沿路的灯光都变得模糊不清。
然而,更加让人辨不清的是车里男人的脸。路灯的光影被雨水分割得支离破碎,映在他的金丝镜片上,只让人觉得那镜片薄凉易碎。而男人却仍是双手交叠在小腹上,教养良好地坐着,目视前方,深沉内敛。
夏芍转头看了李卿宇一眼,今天虽是初见,但此时此刻她倒是对这男人生出点佩服之心来。
以余氏在香港的威信,余薇的话可信度很高,预言成真的可能性也很高。被这样的人说百日之内必有凶祸,是个人心里就会七上八下。性命攸关的事,谁能不在乎?但李卿宇将情绪控制得很好,他只在屋里时情绪有所波动,从房门里出来后便又恢复淡漠疏离的气度,没事儿人一样招待宾客,虽然余薇来了之后,打乱了这场相亲舞会,没再有名门淑女敢来邀请李卿宇共舞,但李卿宇却是没怠慢了宾客,一场舞会,有始,有终。
即便是此时在车里,他也喜怒不露,沉静,安静。
夏芍在车上没说话,车子回了李家大宅,李卿宇先去李伯元书房问安,夏芍在门口等着,听他在书房里的回话中并未提及余薇的事,但夏芍在宴会上时,曾在门外听见余薇说要回去帮李卿宇化解这件事,看来李卿宇是想不声不响地自己解决,不想跟李伯元提。
李卿宇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夏芍听见李伯元让她进去的声音,李卿宇出来开门,身高上的优势给人一种压迫感,夏芍欲进门,李卿宇略微挡了挡她,镜片后的眸深沉静许,注视着人,给人一直沉厚的力量。
夏芍抬眸,与他的目光对上,没有语言交流,但她想她读懂了李卿宇的意思——他的意思大概是让她不要乱说话。
进了屋之后,李伯元果然问晚宴上有没有什么事,夏芍淡然一笑,摇头,没什么特别的。
哦。李伯元笑呵呵地点点头,看了夏芍和李卿宇一眼,说道,没事就好。李小姐今天刚来香港就陪着卿宇出席晚宴,累了吧?卿宇,带李小姐早点回房休息吧。
李老放心吧,我向你保证,有我在,李少不会有事的。夏芍觉得李伯元必然是知道了余薇和冷以欣到场的事,所以才叫她来问问,她虽然在门外是事实,但她知道余薇说了什么。夏芍并非是真的打算隐瞒,但今晚李卿宇在书房里,他并不知道李伯元和她之间的约定,他一心以为祖父不知道这件事,为了成全他的孝心,也为了让他再多一份忧虑,夏芍当即决定今晚先瞒过去,明早再抽时间与李伯元说说情况。只不过,这么一来,老人家今晚怕是要担心了。所以,夏芍才说这么一句话安慰一下李伯元。
果然,听了她这句保证,李伯元眼中神色松了松,点点头就让他们两人回去休息了。
出了书房,两人走在走廊上,李卿宇回过身来,看向夏芍,谢谢。
夏芍挑眉一笑,步伐悠闲地走过他身旁,先一步进了房间,先用天眼预测了一下,然后便微微垂眸,回头说了句安全就先回屋了。
她自己的房间是李卿宇卧室里内置的小间,没有独立的浴室,夏芍估摸着李卿宇会先用,她便先回屋换下了礼服,打电话给徐天胤。
这么晚了,他果然没有睡,电话一响,他便接了起来。夏芍将今晚遇到了余薇和冷以欣的事细说一番。
冷氏一脉说是中立,究竟是什么情况,我还打算再看看。玄门的人,真没想到今天就能见到两个。
别急,门派弟子多,先探情况,等我和师父来。徐天胤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嗯,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张长老那一脉,听说被迫害打压得厉害,我打算先激e触看看,把香港这边的大情况摸清再说。夏芍虽然很想今天就动手,先把余薇给除了,但她知道不能鲁莽,那样势必会惊动余九志。香港的风水师大多是玄门弟子,势力很强,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以一敌众太危险。
听她这么说,男人在电话那头嗯了一声,便沉默了。夏芍忍着笑,趴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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