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直到现在,都没再找过他。
前些日子梁城被围,一众人在城上城下杀的你来我往,也没人想起宅子里的罗长史,于是罗长史也明白自己这是彻底被人给遗忘了。
他对这处境自然很是不满,还写了封奏章想送到朝廷那里诉苦。但是送信的人出了门就把他那秘奏给送到了乐少白那里,被后者给当柴火烧了。
也得亏罗长史在那奏章里只是抱怨,并没说太多西北将门的坏话,全篇下来最重的一个词也只是傲慢无礼。
不然他现在能不能还在这宅子里叹气怕是都不好说了。
陆景绕轻松过了守门的两个士卒,翻墙潜入院内。
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正闲的抠脚的罗长史,又走了几步,却是忽然一转身窜上了一棵白蜡树。
接着就见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子捧着一碗姜茶向这边走了过来。
陆景一开始还以为她是侍女,但是等她敲门,走进书房,将姜茶放在罗长史面前的时候喊得却是爹爹。
陆景这才反应过来这少女是罗长史的独女罗莺莺。
“叛军几日前就已经退去了,爹爹为何依旧愁眉不展。”
“哼,我承认姓乐的守城有一手,但是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石州的问题其实不大,童土酋虽然生的威猛,但是骨子里却是个胆小怕事之人,这次之所以跟着一起起兵,一是架不住手下人不断撺掇,二来他自己也想捞点好处。
“好处捞够了,他自然也就想收手了,梁州的马土酋心思也差不多,不过他的胆子大一些,胃口也更大,朝廷若是想在西北三州速速平乱,不妨也先答应下来他的那些要求,日后再来和他算账就好。
“唯独顺州那边的孟土酋,此人野心极大,不只想要割据一方,还觊觎我中原沃土,得赶紧解决掉,这三人虽然是一起起兵,但是论军队数量,各人谋略,另外两个都不是孟土酋的对手,我担心再拖下去另外两家会被孟土酋给吞掉。”
“爹爹在童土酋手下做了这么久的长史,对于三位土酋都很了解,可有将这番分析告诉乐将军。”
“我说了,但是姓乐的不听。”
“为什么?”少女不解。
“还能是为什么,”罗长史冷笑,“姓乐的也在观望局势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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