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即便他用箭把马背扎得鲜血淋流,将战马最后一丝体力给压榨出来,也没有办法跟追兵拉开距离。利箭尖啸间,他的战马连连中箭。每中一箭,这匹倒霉的战马都会悲嘶一声,身体狠狠一颤,挨了十几箭后终于扛不住了
轰!
正在策马狂奔的李睿忽然听到一声闷响,扭头一看,只见裴炜的战马轰然倒下,将这个倒霉催给甩进了尘埃里!
话说,这个倒霉催今天是第几回坠马了?
裴炜显然也郁闷得不轻。虽说在战马倒下的时候他及时跃出去,没有被死马压住,但也够气的了。他发出一声怒吼:“天杀的杂胡,爷爷跟你们拼了!”扔下马弓拔出环首刀面向胡骑,那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胡人射倒了他的战马,欢呼一声,当即就有数名骑兵横刀挺矛,嗷嗷叫着冲了了去,要将这家伙剁了!
裴炜冷冷地盯着他们,握刀的手微微颤抖。在胡人那嗜血的目光中,他已经闻到死亡的气息了。不过,他心里却出奇的平静,或者说是麻木。从跟随大军突围到孤身一人逃离战场,前前后后也只不过是两个时辰,就这两个时辰,好几千条人命就没了,经历了太多的死亡,他也就看得淡了。活在这个乱世也只是活遭罪,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不过,裴家子弟的命可是很值钱的,就算是死,他也得再拉几个垫背!
近了,更近了
胡人距离他只剩下五六丈的距离了
裴炜打肺里发出一声怒吼:“来吧!!!”
钢铁般的吼声压倒了利箭破空之声,一支利箭擦着他的盔缨呼啸而来,噗一声钉入一名扬起弯刀准备照着裴炜的脖子挥去的胡人右眼,力道异常强劲,贯穿眼球后透入颅腔半尺有余。紧接着又是一箭,一名举起长矛准备刺向裴炜的胡人只觉得咽喉一凉,一支利箭正中喉结,贯穿了脖子,从后颈处突出血淋淋的一截来。这两箭来得极快,这两名胡人几乎是不分先后的从马背上坠落,都是一箭毙命!
这两箭着实将胡人给惊住了。他们都是马背上的民族,向来以善骑善射而自豪,但现在他们似乎碰到了一个比他们更擅骑射的狠角色。那两个被一箭毙命的倒霉蛋是没看见,可他们看得清清楚楚,那名骑着高头大马一直跑在前面的晋军看到自己同伴落马后立马回头,瞄都不瞄,嗖嗖两箭过来,隔着十丈左右的距离,几乎是不分先后的射倒了那两名即将与裴炜短兵相接的勇士!
这箭术,着实是骇人,惊得他们一时间都忘了该干什么,就连裴炜本能地抓住一匹失去主人的战马的马鬃翻身上马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李睿此时已经勒住战马,转过身冷冷的盯着那帮胡人,气场割肉当然,如果他的腿别发抖的话就更完美了。而胡人被他这百发百中的箭术给吓着了,也纷纷勒住战马,一时间不敢上前。裴炜赶上李睿,喘声叫:“你停下来干嘛?等死啊?”
李睿低声说:“前面有很多老百姓,正在逃跑!”
裴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两三里外有成群的百姓正扶老携幼的往山上逃跑,而更远一点的地方,晋军营寨已赫然在目,战旗猎猎飘舞,仿佛在向他招手。
他小声说:“我们榨一榨马力,完全可以超越这些老百姓,抢在胡人追上我们之前躲进营寨中。”
李睿苦笑:“这样一来,这些平民就死定了。”
裴炜窒了窒。他当然知道这些平民死定了,他们没有马,全靠步行,而且里面还有众多老弱妇孺,根本就跑不快,胡人骑着马,都不用策马奔腾,只需小跑就可以轻松追上他们,然后将他们屠戮殆尽。只是,这关他什么事?这个傻子该不会是想以一己之力挡住数十名善骑善射的胡人,救下这些老百姓吧?
他说:“这只能怪他们命不好了!”
李睿缓缓摇了摇头,声音不高,但异常坚定:“那是上千条人命,不是一丛丛无知的杂草,可以任人割。”
裴炜拧着眉头问:“那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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