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是糊涂了,”她说着又跟他道,“所以她老人家这样,还是回家的好。”
然而男人只当听不懂她的意思,又低声问她。
“涓姨是岳母大人的表姐妹吗?”
邓如蕴暗暗一气,只好继续回答。
“是邻里姐妹,从前的手帕交。但我母亲一直当涓姨和自己的亲姐妹一样。”
她小的时候,娘的奶不够,找的奶娘她吃了总吐,正好那时候涓姨失了自己的孩子,又被夫家打出门来。
娘干脆把涓姨接回了他们家里,涓姨便奶起了她。从此,涓姨只把她当作亲生的孩子一般... ...
但这些事,她没必要告诉滕越。
她点到为止,他却不在意,又问起了外祖母和涓姨有什么喜欢的饭菜,又有什么忌口。
邓如蕴不想跟他说,抬眼看着庭院上有大雁飞过,胡乱扯了几个。
她这消极态度,滕越岂能察觉不到?
但比起之前的木讷或者伪装温和,此刻的她总算是透出了真实的情绪。
原来是个有脾气的。
滕越侧头见她眼帘掀着,只看天上的大雁,抿起的唇微微有些用力,一副对他只想闭口不言的态度。
但她唇儿微抿的模样,反而令他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触摸到了她的脾气,那他今日也算没白忙乎。
滕越毫不生气,还目露和悦地叫了丫鬟。
“廊下风大,去给夫人拿件披风来。”
说着,又在她耳边温声嘱咐她,“你身子还没好,多穿些。”
邓如蕴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木然点头。
滕越见她这样,莫名有些想笑,但一想到她什么都不想跟他说,只想应付他一番了事,又有些笑不出来。
他干脆伸手过去,将她的手握在了手心里。
她目光总算从大雁身上收了回来,略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但滕越也只是试试她身上的温度罢了,见她杏眼睁大,越发眸色温和。
“得再换个厚些的披风。”
说完让丫鬟拿了厚披风,亲手给她披在了肩头。
邓如蕴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这个人了。可巧就在这时,唐佐过来通传,说有宁夏过来的兵将上门来拜访他。
滕越颔首。
前些日,宁夏同他交好的同僚,托他在把几个得罪了人的兵将,安置到西安府的卫所里,没想这会人就来了。
滕越不能不见,闻声不得不跟身边的某人道,“那蕴娘先陪着外祖母她们,我去趟前院。”
他这话一出,她便道,“将军快些去吧。”
滕越:“... ...”
就这么快?
男人无言,只好去了。
他一走,邓如蕴出了一气,终于得空仔细思量了一下今日的事。
她专门去问了涓姨,“姨母怎么听到了我受伤的事?”
涓姨方才便察觉三分不对劲,当下拉了她到一旁。
“说来这事也巧,我腿脚不便,又闲的难受就坐在门口吹风,盘算着咱们在西安府的营生。谁知就来了个面生的小丫头子,打扮的娇娇艳艳的,先同街口的人闲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你身上来。前前后后让我听了个清楚... ...”
方涓没读过什么书,但这几年帮衬邓如蕴支撑家业,也经了见了不少事。
她忙问邓如蕴,“难道那小丫头说的是假的?可你受伤是真的呀?什么人说这些给我们听做什么?”
邓如蕴不好回答,但她却想到了魏嬷嬷一反常态的作为。魏嬷嬷是知道契约的人,也是最看管她守好契约的,怎么会想让她把外祖母她们都接进府里?
邓如蕴想了想,让秀娘先照看涓姨她们。
“我去趟沧浪阁。”
*
沧浪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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