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这士卒,抬头望去时,已见一条人影如离弦之箭,自林中一跃而出,攸然闪现在他的身前,那快捷如电的身法把杨浩吓了一跳,杨浩不禁暗悔托大,没有先行取出车底的宝剑。
凝神看去,只见这人身量不高,一袭杏黄的道袍,肩后一柄宝剑,杏黄的剑穗兜着疾风刚刚飘落。他的头上戴着一个竹笠,竹笠上垂着一层黑纱,黑纱遮住了他的面孔,隐隐绰绰,看不分明。
杨浩见识了他的轻身功夫,似比自己还高明几分,当下不敢大意,暗暗凝神运气,沉声道:“阁下何人?”
那道袍人立在杨浩面前,左右一看,忽然不悦道:“哪个胡乱放箭,找到我杨浩大叔了吗?”
那强盗苦着脸告状道:“大王,我们奉大王命令,本来是认真盘查过往行人的,可是这人仗着有几分本事,竟然蛮不讲理,把我们打倒在地,还求大王为小的们做主。”
那人哼道:“你们不是不听我的吩咐,欺侮了人家吧?”
四个强盗一齐叫冤道:“大王,我们哪儿敢,遵大王吩咐,我们盘查过往行人,俱都是斯文有礼的很,哪里会欺侮人家。”
那道袍人听了便双手一掐腰,转向杨浩,凶巴巴地道:“你,为什么欺侮我的人?”
杨浩瞪大了眼睛,惊奇地看着他,忽地见他朝着自己凶巴巴的样子,不禁笑道:“欺侮你的人有甚么了不起,我还要欺侮你呢,你奈我何?”
“嘿,你这人不讲道理,真的讨打呢。看打!”
那人说打就打,打字出口,一个小拳头已呼地一声递到了杨浩面前,杨浩含胸急退,袍袖一扬,便向她的拳头卷去,两人这一番交手,兔起鹘落,身形似电,时而在山路上交手,飞沙走石,时而跃转林梢树后,如灵狐捕兔,只看得那四个强盗目不暇接,张口结舌。
小周后握紧了“狐尾”,本来还想助杨浩一臂之力,可是眼见二人如此快捷的身法,恐怕她连人家衣袍的边都沾不着,当下只得紧紧抱住雪儿,把她护在怀里,恐她有失。
杨浩与那道袍人战了有一盏茶的功夫,陡然团身后退,这一退便跃出三丈多远,站住了身子,哈哈大笑道:“不打了,不打了,大叔认输便是。”
那人恼道:“你是谁的大叔?不行,继续打过!”说罢猱身扑上,又是一拳击来,不过这人动手还算有分寸,虽然说的生气,却始终没有动用兵刃。
杨浩笑吟吟地撕去颌下胡须,向那道袍人眨眨眼睛,促狭地道:“狗儿,杨浩不是大叔了吗?”
“哎呀呀呀……”
小道童知道眼前这人一身功夫不比自己差多少,他又占着身高力重的优势,所以这一拳并未收力,不想那人撕去络腮胡子,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杨浩大叔,狗儿这一记粉拳眼看就捣到了他的胸前,生怕伤了他,急急叫着便想收拳,拳头是收回来了,身子却止不住冲势,呀呀地叫着,便撞进了他的怀里。
杨浩连退三步,才卸去她的力道,不禁苦笑道:“狗儿,一见面,就要给你杨浩大叔一个下马威么?”
“杨浩大叔!”
小道童仰起斗笠,定定地看了他刹那,忽然带着喜极而泣的哭音儿,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
原来,狗儿心急火燎地把种放夫妇送到芦州,立即启程去寻杨浩,离开芦州前,她已打听到杨浩回了银州,可是一路上少见人烟,她竟迷了道路,等她好不容易寻到银州,又得知杨浩被困无定河,脱困后下落不明,狗儿只道师傅所说的死生之劫已然应验,这一吓真是非同小可,急忙离开银州四处寻找。
可她不但地理不熟,而且这地方诸族杂居,有些地方还言语不通,如何寻人?这一天恰好遇上一伙从银州逃出来的夏州兵拦道抢劫,狗儿灵机一动,于是施展武功,大败这伙做了山贼的夏州兵,把他们的财物全都一骨脑儿收拢起来,勒令他们帮着寻人,寻到了人就发还财物,这伙山贼大概有四五十人,一来畏于她的武功,二来又被她控制了自己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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