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口气,又道:“葫芦河与鸣沙河交汇于鸣沙城,这两路人马明显是要在鸣沙城合兵一路,经峡口,克顺州,直取我都城兴州。如果被他们攻克峡口,那么他们就可以长驱直入,径奔都城,大王,峡口断不容有失,须得指派名将,将峡口守得铜墙铁壁一般,兴州方才安全。”
杨浩今天的神色也很凝重,自称王以来显得有些狂妄的神态荡然无存:“丁卿所言有理,那么……由哪位将军镇守峡口才好呢?”
他的目光从众武将身上一一掠过,众将都未作声。杨浩手下最好战的艾义海现在正与张崇巍镇守横山,最忠心的木恩、木魁受阻于甘州以西,余下诸将虽然都是善战之士,但是要他们独挡一面,却还有些能力不足。
杨浩点将,众将却不敢应答,朝堂上一时静了下来,杨继业轻咳一声,出班奏道:“大王,程世雄将军骁勇善战,昔日独守广原,直插宋境,能攻能守,乃是一员难得的良将,依臣看,若守峡口,非程将军莫属。”
杨浩一听,欣然转向程世雄:“程将军,可愿为本王镇守峡口,阻挡敌军。”
程世雄霍然出班,双手一抱拳,浑身甲叶子铿然一响:“臣愿领旨,镇守峡口。”
他略一迟疑,又道:“不过……峡口所恃,不过是一条大河,余此别无险要。峡口东侧不足百里,就是灵州,可为峡口之呼应,臣若守峡口,需有一员能审时度势、擅攻擅守的大将坐镇灵州,臣方无后顾之忧。”
杨浩略一思忖,说道:“鸣沙城显见是守不住的,既如此,莫不如主动后撤,调张浦守灵州。只要你们二人死死钳住灵州和峡口,就能阻敌与外。”
他冷冷一笑道:“现在已是深秋时节,用不了多久,就是大雪隆冬。敌人的粮草辎重有限,而且我们在城中,敌人在野外,到那时候,积蓄秋草的事情已经结束,本王也能把党项诸氏的部落通士们都集结起来,这些敌人既然来了,他们就别想再逃回去!”
“大王,臣反对!”
杨浩话音刚落,种放便出班奏道:“张浦此人,与拓拔韩蝉等不肯驯服的部落酋领走动一向密切,前番大王因拓拔韩蝉一事对他予以重责,并罢其五军都督之职,令其戴罪立功,而张浦不知感念大王宏恩,反怀恨在心,对大王的处置极为不满,时常牢骚满腹,无心与军事。应理城虽不易守,却也不是可以轻易攻克的,全因张浦消极应战,方才为敌所趁。
治军当赏罚分明,张浦昔年虽立过些功劳,可是眼下他连吃败仗,早该将他缉拿回京追究其罪,峡口之存在事关我都城安危,如此重要的所在,怎么能交给张浦这种人呢?将我都城之安危交在这样一个人手上,如何使得?让张浦退守峡口或灵州,在程将军或灵州守将阵前听用倒也罢了,怎么可以再付予如此重任呢?臣以为,当另遣一员用兵如神、稳妥可靠的大将,兴州方才固若金汤。”
众人心道:“种相与张浦一向不合,岂有不痛打落水狗的道理,偏偏张都督不争气,连吃几个败仗,这一次如果不能受命担任灵州守将,且立下大功,事后清算时恐怕他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杨浩听了却深以为然,颔首道:“种卿所言也是道理,不过……何人可以担此重任呢?”
程世雄位高权重,资历也老,当初还对杨浩有过提携之功,这灵州守将不只是要智勇双全,在身份地位上还得有资格指挥调遣他才行。杨浩手下的将领屈指数来,也不过是张浦、木恩、木魁等寥寥几人,所以杨浩开口选择张浦,其实也有他的考虑,现在被种放一言否决,想找这么个人出来可就难了。
种放微微一笑道:“大王麾下文臣济济,猛将如云,要找一员名将又有何难?兵部杨尚书智勇双全,用兵如神,岂不正是最佳人选么?”
杨浩微微一怔:“杨尚书……”他瞟了杨继业一眼,犹豫道:“杨卿守灵州倒是守得,只不过杨卿是兵部尚书,还需坐镇京师哇。”
种放道:“大王,若是峡口守不住,兴州还如何守得?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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