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钊!”陈玄礼吼声如雷,震得人耳鼓隐隐作疼,指着杨国忠,厉喝道:“你好大的狗胆!你竟敢中伤为国征战的勇士,你也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
双目圆睁,目光如同利剑,直刺杨国忠。若是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杨国忠早就给大御八块了。
“龙武大将军,你……”杨国忠万万没有想到,他中伤李昌国竟然惹得陈玄礼发怒,把陈玄礼暴怒的样儿看在眼里,不由自主的后退,他很怕陈玄礼。
陈玄礼是李隆基东宫旧臣,深得李隆基信任,这才把龙武军交给陈玄礼,无异于把身家姓命交到陈玄礼手中了,这种信任远非笔墨所能形容。
杨国忠是很得宠,很得李隆基的信任,可是,和陈玄礼比起来,屁都不是。
不要说杨国忠,就是深得李隆基信任的李林甫也是比不了陈玄礼。
是以,杨国忠无形中对陈玄礼有一种莫明的敬畏心理,陈玄礼发怒,他焉敢不惧?
“红口白牙不足信,必须要有证据,杨钊,你可有证据?”陈玄礼上前一步,大声喝问,宛若雷霆。
“我……”杨国忠本是中伤之言,哪来的证据,立时无言。
“你没有,我却有!”陈玄礼转过身来,大步来到李昌国身前,道:“莫动!”也不管李昌国的反应,撩起李昌国的衣衫,朝李昌国背上一指,道:“杨钊,睁大你的狗眼看清了,这就是证据!”
一句“狗眼”把杨国忠骂成了狗,杨国忠郁闷无已,却是无可奈何,只能把不爽埋在心底,谁叫骂他的是龙武大将军陈玄礼呢?
“啊!”
李隆基、李林甫、太子李亨把李昌国背上一打量,惊呼声响成一片,个个以手捂嘴,一脸的震惊。
李昌国追杀桑布扎赶到石堡城时就立即攻城,给一阵滚木擂石击退,差点身死,要不是扑在坑里逃得一命的话,早就粉身碎骨了。即使逃得一命,背上也受了伤,那伤痕不是一道数道,而是好几十道。
李隆基他们乍一见之下,触目惊心,无不是震惊。
“李昌国为国拼杀,受伤若此,焉能让你诋毁中伤?你杨钊身居高位,锦衣玉食,可曾有如此伤痕?”陈玄礼是真的被激怒了,指着杨国忠喝问。
这话是在影射杨国忠靠女人的裙带身居高位,这是最恶毒的攻击了,然而,谁叫这是陈玄礼骂他呢?他万分不爽,还只能忍着。
陈玄礼真要发怒了,就是李隆基也要让三分,谁叫这是硕果仅存的东宫旧人呢?撇开君臣关系说,至少还有数十年的情份。
李昌国把陈玄礼那副发怒的样儿看在眼里,大是感动,能有如此护犊子的上司,人生幸事矣!
“龙武大将军莫怒。”李昌国安慰一句陈玄礼,转身盯着杨国忠,目光平和中不失肃杀,杨国忠看在眼里,那感觉就象被豹子盯上一般,心中发冷。
“杨大人,你怀疑我冒功,这很好办,你可以去大非川向十万将士们查询。”李昌国上前一步,逼近杨国忠,杨国忠那感觉就象一座山压过来似的,不由自主的后退。
“杨大人,此时天寒地冻,大非川积雪数尺,你可有胆去?”李昌国嘴角上翘挪揄一句。
这话是在骂杨国忠是酒囊饭袋,经不不起折腾。
“噗!”
太子李亨一个没忍住,居然笑出声来了。
李林甫脸上掠过一抹微笑,旋即恢复正常,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的。心中暗自嘀咕,这个李昌国,骂人还不带脏字,有趣。
“真是酒囊饭袋!”陈玄礼却是心直嘴快,一语道破玄机。
要是影射的话,杨国忠虽然难堪,面子上还好过,陈玄礼道破无异于狠狠抽他的脸,一张脸涨得成紫酱色,却是敢怒不敢言,瞪了李昌国一眼。
李昌国双眼一翻,目光如同利剑,一派肃杀之意,杨国忠心中一凛,不敢与李昌国对视,不由自主的低下头。
“杨钊,你忠心为国,朕心甚慰。然,你不究实情,误听误信,实是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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