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宏沉默。 要百~万\小!说 w书ww ·1 k an shu·
他很清楚,叶春秋所说的意味着什么。
自己已经穷途末路,现在收拾包袱滚蛋,确实是这一生的污点都难以清洗。
想要洗清自己,唯一的办法便是,继续在庙堂里混下去,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用自己的立场,来使所有人对他产生改观。
终于,他长长叹了口气,道:“时至今日,老夫已经心灰意冷,继续尸位素餐,只恐为人所笑。”
叶春秋却不觉得费宏会就此心如止水,摇头道:“不,若是现在致仕,才是为人所笑,费公自己考虑吧,若是费公不打算请辞,其他的事,包在叶某的身上,无论是宫里还是内阁,都会竭力为费公保驾。”
说罢,叶春秋便长身一礼,告辞而去。
费宏的确是犹豫了,他长长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目送叶春秋离开。
倒是一直站在一旁的费易,忧心忡忡地看着费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方才叶春秋说话的时候,他躲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出,可是却将叶春秋和费宏的听了个清楚。
犹豫了一下,费易忍不住地道:“爹,这姓叶的,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之前他应该没少给咱们使坏,现在他……凭什么帮着爹啊,他和爹乃是死仇啊。”
费宏看了费易一眼,道:“不,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
“啊?”费易一脸不解,他真的不明白了。一百~万\小!说 w ww·1kanshu·
费宏叹口气道:“他是在维护公推啊。你不明白的,公推想要维持,就必须约定成俗,这是第一次的公推,本来在公推之时,方才便水火不容,势同水火,假若这个时候,先是开了胜者通吃,败者声名狼藉,成了过街老鼠,最后被罢黜,那么我来问你,下一次公推,会是什么样子呢?”
费宏顿了顿,又道:“若真是输了,就什么都没了,真到了那个时候,双方肯定是更加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是完全背离所谓的规则,莫说只是报馆的一些痛骂,只怕到时候,连动刀子的心都有吧。现在,他需要将失败者留下,做一个榜样,告诉后来者,即便是输了,原是礼部尚书的,照旧还是礼部尚书,原是内阁首辅大学士的,只要厚着脸皮,照旧还可以是内阁大学士,没了首辅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让人满盘皆输,他留下老夫,后来者就像是能吃上一颗定心丸,即便输了,也不至于穷途末路,大家宁可守着规矩。”
很显然,费易的智商要比他老子低很多,他很难理解费宏的这些话,也不知父亲的话到底对不对,一时沉吟起来。
费宏又道:“这当然只是老夫的推测,叶春秋既然想要公推,那么这公推,定然是他所最看重的,从前,老夫一直以为叶春秋只是想借助公推整垮李公,可是……老夫现在才发现,自己真是想得肤浅了,假若如此,他何须要花费数万百两银子扶植诗社?又何须动用这样大的物力人力?有这个银子,他大可以跑去关外,去他的镇远国,做他的逍遥镇国公。”
“这还只是其一,他留下老夫,也存着想削弱李公的心思。李公虽然败了,在这次公推里,一败涂地,可是反商的读书人依旧还占了六成,这一次,反商的生员输得太惨,却不服气,那么下一次,势必会卷土重来,他们会借助这一次教训,重整旗鼓,李公呢,也大可以以力挽狂澜的姿态,依旧还留在内阁,他首辅大学士虽然没了,可是武英殿大学士的职位还在,谁也夺不走,只要他厚颜留下,谁也对他无可奈何。到了那时,李公势必在所有朝中的大事上,与王华争锋相对,可若是老夫还留在朝中呢?”
费宏反问了一句,深深地看了费易一眼,道:“可老夫若是还在,老夫与他理念相合,现在虽是无数生员纷纷将此次失败的罪责全部怪在老夫的身上,可老夫多少还是有一些名望,有一些门生故吏,只要人还在尚书之位,两年三年之后,迟早可以洗清这件事,到了那时,照旧是反商中的一员,这对李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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