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荆,尚荆,快醒醒。”
“快,去太医院请太医来,杨太史晕过去了。”
…………
一声声带着急切的呼唤在杨尚荆的耳畔响起,伴之以一阵阵的嘈杂的响动,杨尚荆努力地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倒在了地上,正有人给自己掐着人中穴,自己的周围围了一圈儿的人,一张张面孔给他的感觉很奇怪,陌生而又熟悉,穿着打扮也很古怪,一水儿的明制汉服。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三个富有哲学性的问题浮现在杨尚荆的脑海之中,他只感觉眼前天旋地转,一个庞大而驳杂的记忆冲进了他的脑海之中,他刚刚支起来的上半身再度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真冷啊。
杨尚荆下意识地想着,然后一阵呼啸而过的寒风让他打了个哆嗦。
一个面带悲伤的中年男子扭过头去,对刚刚赶过来的一名小厮叫道:“杨太史气血攻心,你们还不快去请御医!”
“我……没事了,大抵是气血翻涌,歇息一下就好。”杨尚荆摆了摆手,挣扎着扶墙站了起来,只觉得一阵眩晕,脚下不稳,整个人一阵晃动。
中年男子连忙上前一步,将他扶住:“世侄当真无事?”
杨尚荆忍着眩晕点了点头,就听中年男子叹息了一声:“那我这便着人带世侄去客房休息片刻吧,家父新丧,若有照顾不周之处,还望世侄见谅。”
现在杨尚荆根本闹不清情况,脑子里乱的和一团麻一般,所以根本就不敢多说话,只是用手捂着脑袋,点了点头,索性中年人也没时间多问点什么,两个一身短打、身着素袍的小厮走过来,搀着他向着厢房走去。
背后的议论声传来,夹杂在震天的哀乐声中,不过依稀可辨的,倒都是些赞美之语。
“怕是杨太史在此触景伤怀,悲从中来,这才心血翻涌,晕倒当场。”
“五年东杨大学士仙逝,尚荆守制方归,再见此情此景,伤心过度倒也是情理之中。”
“此子倒是纯孝之人,文敏太师在天之灵可安矣。”
…………
一间古色古香的客房里,杨尚荆躺在床上,努力回忆着“自己”的曾经,过了足足半个小时,他才捋顺自己的记忆,或者说,把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记忆成功分开了。
“杨戬,字尚荆,永乐十六年生人,祖籍福建建安,已故大学士杨荣嫡次孙,正统四年己未科二甲三十三名赐同进士出身,着礼部观政,正统五年七月,祖父杨荣病逝武林驿,回乡守制三年,九年初还京,擢升翰林院编修。”杨尚荆念叨着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身份,不由得扁了扁嘴。
今天是正统九年三月乙丑,昨天大学士杨士奇病故,原来的那个杨戬过来吊唁,结果想起了祖父杨荣,触景伤怀,心血翻涌之下直接猝死,这才让他鸠占鹊巢,刚刚让人照顾他的那个,应该就是杨士奇的次子杨道。
眼角的余光瞥了瞥屋外的白布,杨尚荆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暗自庆幸:“还好啊,这有个年少多金、英俊潇洒的富三代官老爷给我穿越,要是穿到了杨士奇的身上……那还不是要垂死病中,谈笑风生又一年?”
不过这点儿侥幸很快就被现实唤醒了,他心里捋着自己的学历,以及脑子里装着的属于二十一世纪的知识,不由得哀叹了一声:“现在不都流行工科狗穿越攀科技树搞大建,然后平推欧亚非,统治全世界么?我一个在滨城读书的文科僧,怎么就进了1444年的帝都了?难不成我还能搞个‘皇宫一日游’或者‘与皇帝陛下共进晚餐’之类的活动,大力振兴大明朝旅游业,大力发展第三产业,然后靠钱堆死东南沿海的倭寇和北方的鞑靼瓦剌?”
在穿越之前,他只是一个普通二本师范学校的大三学生,学的还不是师范专业,而是一个叫做旅游管理饭店管理方向的神奇专业,就是那种听着很洋气,但实际上是毕业了还要在酒店端上几个月甚至几年盘子,才能真正走上管理岗位的专业。
所以他决定考研,因为他那个学院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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