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韩父,娄燕妮就在韩凛的病床边上守着,今天她脸上的表情没有平时那么轻松,有些凝重的样子。
下午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没事哭了,小家伙已经很久不哭了,除非哥哥们故意惹她哭,那也只是哼唧几声,平时自己摔倒了就爬起来,碰到了磕到了也从来不哭的。
“妈妈,他们说爸爸要死了,我永远也看不到爸爸了。”没事哭的声音很大,说是嚎啕大哭也不为过,一字一句就像刀割在娄燕妮心上似的,难过极了。
没事哭了好一会儿,娄燕妮一直安慰她,她翻来覆去就这两句,也说不出太多别的来,还是听话接电话,娄燕妮才知道,他们是听大院里别的孩子说的。
孩子哪里知道这些事,八成是他们当妈的在家里议论时听到了,到外面去学嘴的。
任务是保密的,但任务结束了,韩凛负伤入院这是瞒不住的,娄燕妮也知道会有流言在大院里传,但没想到,她们会那么恶毒,说这些话还让孩子听到了耳里。
这就是恶毒了,韩凛人还在医院躺着呢,那边家属院就说醒不过来了。
娄燕妮强撑了这么久,心里不是不累,但因为一直有希望,所以并不觉得,但这一刻,夕阳渐渐隐去,娄燕妮看着躺在病床上一无所知的韩凛,突然就有些心力交瘁起来。
大院里,董来男和说闲话的军嫂直接干了一架,里头两个因为手艺不行不能被招进厂里的,还有一个说是被迫拉着说闲话的,都打了架,那上班的还正好是董来男她们组的,董来男直接把那个招进厂里的军嫂给开了,说啥也不让人去上工了。
娄燕妮厂里的工资不低,只要你做得多,质量过得去,工钱比外面的厂子只多不少。
那个在上班的军嫂立时就觉得天崩地裂了,哭着喊着说自己冤枉,各种指天发誓说她没有说过娄燕妮的闲话,她就是被她们拉着,没有办法走得脱而已,求董来男放她一马。
董来男要是横起来,真的是一点道理也不跟你讲,你不是能么,背后说人小话,还想在人厂里赚钱,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想得美,赶紧滚!
那军嫂去徐政委那里求,徐政委也没站在她那边去,而是立马组织军嫂们,上了一节政治教育课,狠抓了一回思想工作。
最可笑的是,那军嫂不知道从哪里弄到娄燕妮现在医院的电话,那边娄燕妮刚和没事她们打完电话,对方就把电话打到护士站来了。
“这事是我的意思。”娄燕妮真的半句话也不想跟这样的人说,她也不管你到底是说了还是听了,反正这样的人她是不想要了,糟心。
这事看着这是这么结束了,但娄燕妮心里酸楚啊,脑子里全是没事哇哇大哭,问爸爸是不是要死了的话,还有儿子们故作镇定的声音。
以往娄燕妮是从不跟韩凛说这些事的,也从不说自己多担心,就是想说些美好的东西,把韩凛唤醒来,但是没用,什么用都没有。
“……你接下来就自己呆着吧,我要去接孩子们过来。”娄燕妮把事全一股脑说了,就跟发泄似的,说完见韩凛还是不动不动,心里就有先气馁了,“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好好的,我把孩子接过来,我们一起等你醒过来。”
这时候报纸上其实也有那些医学奇迹的报道,用爱唤醒植物人,或者亲人几十年如一日地照顾,成功帮助患者站起来这样的。
娄燕妮现在特别佩服那样的人,她们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她也能照顾韩凛一辈子,她有那样的韧性,也坚决做不出放弃或者抛弃那样的事,但是那种心理上的疲惫,真的太累太累了,只有家里有病人的人才能够理解。
收拾好情绪,娄燕妮给韩凛擦了身子,才靠在陪床上眯着,人也没睡深的那种,隔个十来分钟就自动会醒来,没有办法的,韩凛发不出任何动静,只能是她们陪护的警醒,基本上是眯一眯就得醒。
一般不是自己家里的人,都做不到这样,所以晚上都是娄燕妮亲自陪护的,白天才让护工照顾,自己也在旁边一起照顾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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