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借算了!我们走!”
方燕脸上挂不住,忽然抓起随身携带的皮包,招呼田本业就走。
田本业目光复杂地看周安一眼,轻叹一声,摇摇头,起身跟在方燕后面走了。
周安看着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忽然又端起茶杯咕噜咕噜喝了两口,心情有点爽,也有点不爽。
爽的是刚才一席话,他算是出了口心里郁结多时的闷气,不爽的是——这叫什么事啊?
他手头正紧的时候,大舅和大舅母一次两次来借钱不算,态度还那么不客气,就像他欠他们家的!没钱借给他们,就恶言相向,把大表哥可能婚结不成的责任往他身上推。
这关我鸟事啊?
是我叫他搞人家老婆的?
是我通知人家丈夫的?
还是我让人家丈夫开口要十万块钱私了的?
明明跟他毫无关系的事,却跑到他这里耍横来了,有这样借钱的?
当初的一点人情还不清了是吧?
大舅母临走撂下的那句话,那态度,也让他来气,搞得好像真是他忘恩负义,有钱不借,见死不救一样。
且不说周安这里火冒冒的,黑着脸、脚步匆匆从周安店里出来之后,方燕忽然转脸瞪向田本业。
“一分没有!竟然一分都没借!你说怎么办吧?你儿子还救不救了?你儿媳妇和孙子还要不要了?你自己说!”
田本业默默地摸出烟盒点一支,脸色不渝地看她一眼,埋怨:“你刚才怎么回事?一路上来的时候我怎么跟你说的?跟人家借钱,就态度好一点,你自己想想,你刚才那叫什么态度?啊?”
方燕黑着脸,烦躁地说:“我态度不好能怪我吗?一晚上没合眼了,从昨天前半夜一直忙到现在,就早上喝了一碗稀饭,你还想我有什么好态度?想想你那个好儿子干出来的混账事,我就来火!还有小安那个小种!他刚才什么态度你怎么不说?一口就把咱们回绝了,他要真想借,我就不信他一分钱都拿不出来,15万的房租……你听听!15万啊!他现在手边肯定有不少钱,他要是真有心帮咱们一把,他那房租不能迟几个月再付吗?我就不信,他店开这么大,迟几个月付房租,人家房东就能把他赶走了!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不想借吗?嗤!”
田本业沉默。
过了片刻,方燕见他不出声,又没好气地问:“现在咱们去哪儿?你个死人到底说句话呀!”
“去哪儿?回家!”
田本业板着脸。
“回家?”方燕挑眉,又想发火。
田本业加快脚步走到前面,背对着她说:“不回去怎么办?在街头要饭给你儿子凑钱啊?回去我找大姐和老二借一点,看看能不能凑几万!你那边也问问你娘家兄弟姐妹!别指望我一个,我一个人可没本事给你宝贝儿子凑十万出来!”
“对!找大姐和本才!他们两家肯定都有钱,这些年,他们两家也没做什么大事!对了,你要不要去跟桂芳说说?桂芳毕竟是他妈,她要是发话,那小种应该多少能给咱们借一点吧?要不,就找你妈!那小种最听你妈的话了,只要她老人家发话,他应该会听的!”
见田本业有了主意,方燕终于收敛怒火,快步追上田本业的时候,她眼睛眨了几眨,就想出几个主意来。
她还是没放弃从周安这儿借钱。
这么快就把主意打到周安母亲田桂芳和他外婆的身上。
“我回去跟妈说说吧!”
田本业没有拒绝,他也相信如果周安愿意帮忙,肯定是能拿出钱的。
……
一回家,田本业就从鸡笼里捉了只老母鸡出来,然后才把一上午没放出鸡笼的其它鸡放出去,自己找食。
而被他捉在手上的那只老母鸡就可怜了,饿了一上午不说,空着肚子就挨了田本业一刀。
心疼得方燕直跺脚,指着他骂,“你个馋种!你儿子还在医院里呢,你孙子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你一回来不去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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