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巡检寨,金书召便就收了马蒙带来的各种文契,把人分开,关在各个院子里。
马蒙被单独关进一间房里,两个兵士扯条凳子,在门前坐了,再没人来找他。
看看天色将暮,一个兵士托了一个盘进来,里面一碗饭,两块肉,放在马蒙面前:“员外用饭。”
马蒙接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对兵士道:“哥哥,到了寨里也没有人过来问话,也不说什么时候出去,这是怎么回事?我庄里其他人如何?庄里许多事情,不好在这里耽误。”
兵士摇头:“我奉寨主令,只给员外送饭,其他一概不知。员外有不解之处,只好问寨主,要么杜官人那里派人来,才知究竟。”
说完,站到一边看着马蒙吃饭。
马蒙无奈,着实也是饿了,狼吞虎咽把饭吃完,让兵士收了出去。
到了第二日清早,又有另一个兵士进来送了早饭,一般是一问三不知。
马蒙吃了饭,心里不由嘀咕。等到太阳高升,慢慢踱到门口,探头出去看。
门口坐在长凳上的兵士看见马蒙,急忙起身上前挡住,口中道:“寨主有令,员外只在屋里等候就是。寨中事务牵涉军机,员外不好随便看的,还请回屋里去。”
马蒙心中嘀咕,这巡检寨自己又不是第一次来,什么时候牵涉军机不许看了。口中不好说出来,只是道:“哥哥,已经过了一夜,怎么还不见衙门里的人来问话?我家里许多事情,不好久待。”
那兵士死死堵住门口:“寨主只是吩咐我照顾员外在屋里好好待着,其他一切不知。员外,我们当兵吃粮的,不知好歹,只知军令,员外不要让我为难。”
马蒙是个伶俐人,听见这话,就知道自己被人软禁在这里,想出去是不可能了。心念一转道:“许是昨天吃坏了肚子,我有些肚痛,不知附近有茅房么?”
兵士道:“屋里有净桶,员外将就。稍后有人来收拾,员外安心住就是。”
说完,身子上前一移,把马蒙的视线完全挡住。
马蒙眼睛余光扫过,看见旁边还有一个挎着腰刀的兵士,不敢造次,只好回了屋里。回到屋里桌子边坐下,马蒙越想越觉得不是事。此番是庄里所有的人全部都被抓进了巡检寨,若只是查问户口,少不了自己出去作证。结果却把自己关在这里,一个人不见,这就有些不好了。
到了中午,又换了一个兵士进来送了茶,还有一些点心,只是不让马蒙出屋,马蒙心就慌了。只是门口被两个兵士死死把住,不管怎样就是不许他出门,让马蒙坐立难安。
巡检寨的官厅,杜中宵坐在案后,静静听着金书召和何昆报马蒙庄上人口情况。听完,不动声色地问道:“如此说来,马蒙的庄客十余家,五十余人,只有九人文契齐全?”
金书召拱手:“回官人,委实如此。不过这种事情不算什么,周围大户人家,不少都是如此。乡下地方查得不严,小民不想交立契时的税,如此做的不少。不过马蒙庄上大多都是全家在他家里,这倒是并不常见。若是全家的人都算在他家为佣,逃的契税可是不少。”
何昆道:“马蒙日常有多少不法的事情,最怕走漏风声,当然要手下全家都在他家里。既防这些庄客说漏了嘴,这些家人又是人质,手下人不敢背叛他。”
杜中宵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这样最好,马蒙做的事情他的庄客必然知道,我们只要从这些人下手即可。你们整理好文契,把这些庄客的底细摸清楚,而后分别关押,单独讯问。记住,没有文契的一概不认,全部认作庄里客户。告诉他们,要么跟其他人户一样服差役,编入各保。要么,就让这些人家把当初逃掉的契税交上,给他们重做文契。一切后果,他们自己承担。”
金书召觉得奇怪,问道:“官人,何必多此一举?让马蒙把契税全部补上不好么?”
杜中宵笑着摇了摇头:“被上契税,就是把这里庄客作认作马家佣人。亲亲相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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