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卜骨都候扬鞭策马登上了一处土丘,这才将全局的场面尽收眼底。
处于右翼的匈奴骑阵,已经彻底的被汉军的甲骑所分割,无路的可去的匈奴胡骑犹如无头的苍蝇一般向着四面乱窜。
而隐藏在汉军营寨内的汉军也同时杀出了营寨,配合着处于南方的黄巾军步卒方阵绞杀着被包裹在里侧的匈奴胡骑。
黄巾军的冲击骑兵,顷刻之间已经击溃了匈奴拦截的骑兵,从西方包抄而来,而黄巾军的左阵步卒,也已演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弧形,补足了最后一些空隙。
整个匈奴右翼的骑阵近七千余骑,已经被黄巾军和汉军彻底的包围起来,他们想要撤退,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从黄巾军亦或是汉军的军阵之间的间隙撤走。
但是这显然是不可能,通过间隙之时,他们会遭到黄巾军和汉军步卒的层层的围剿,还有军阵中步弓手、弩手的箭雨袭扰。
右翼的匈奴骑兵已经彻底的慌了神,攻势之时转瞬之间已经逆转,他们从猎人变成了猎物。
“汉人的脑子都有问题?明明黄巾和汉军是死敌,为什么还会帮助汉军?”
须卜骨都候面色铁青,他完全无法想通这个关节。
他在汉军营垒的士兵正在败退,而这一切正是因为突然加入战阵之中的黄巾军军卒。
须卜骨都候得到的消息,黄巾军和汉军明明是死敌,汉军从不接受黄巾军的投降,下曲阳、广宗、宛城那数十万已经殒命的“蛾贼”便是铁证!
而黄巾军更是汉军恨之入骨,许安在葵城大败汉军,斩杀朱儁,同样筑“京观”回敬汉军,这也是铁证。
为什么汉军敢放这些黄巾军进入进入自己的营垒?!
为什么汉军可以和黄巾军并肩作战!
为什么黄巾军从永安一路疾驰而来,援助汉军!
须卜骨都候怒目切齿,他已经红了眼,他不想就此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他还要奋力一搏!
“传令左翼!让他们从迂回至黄巾军后阵,袭扰其后军,与我部两面包夹敌军。”
“前军暂时退却,据守汉军营垒营墙。”
“中军精锐尽皆回营,听我号令!”
……
须卜骨都候一条条将令从玄黑色的大纛下传向匈奴的骑阵。
马蹄声如同潮水一般响亮,上百名传令的骑兵已经奔驰而去,
“吹角。”
须卜骨都候高声喝令,右手高高的举着直背弧刃刀奔出了匈奴的骑阵,大队身着铁甲,手持兵刃的匈奴胡骑,紧紧的跟随在他的身后
“呜——————”
苍凉而又浑厚的角号声从他的身后响起,那是数百年来匈奴人一直以来所使用的角号发出来的声响,古朴而悠扬,也承载着匈奴人数百年的历史。
须卜骨都候牵引着座下的骏马,游走在匈奴的骑阵前,他要确保所有匈奴人都能看到代表着他的玄黑色大纛。
“我们是匈奴人,我们是昔日强大无比的匈奴!”
须卜骨都候驱马奔驰在阵前,慷慨激昂的大声呼喊道,凌厉的北风将他的声音传向四方。
“上天庇护着我们,我们祖先亦在庇护着我们!”
“我们曾占据了广袤无比的牧场,我们的刀剑所映照出的寒光,曾经使天空都为之黯淡,我们曾有数十万的控弦之士,射出的羽箭足以遮蔽天空的骄阳,连高大的祁连山都曾在我们的大匈奴的铁骑下动摇!”
须卜骨都候怒声喊道,匈奴骑阵中的军官,和传令兵,大声的重复着须卜骨都候的言语。
呼啸的朔风正在变得猛烈,大风让须卜骨都候的声音穿的更为的遥远。
“卑鄙的汉人,用肮脏的手段窃取了原本属于我们的土地、女人、钱财、牛羊!将我们赶到了这北方穷苦之地!”
“我们的体内流淌的是高贵的血脉,却受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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