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序那个气啊,这也太狗眼看人低了,自己跟随老爷两年多来,哪受过此等委屈?咱老爷可是堂堂朝廷正六品知府,岂能住进那等只有小民才住的下等客房!
不过还没等他发作呢,那柜台后的伙计便先回怼了:“这有什么问题吗?一个知府而已,到了京城就这安排都算是便宜你们了。要是不想住,大可以离去,自己花钱,爱住哪儿住哪儿,买个大宅住着多爽利?
“别以为一个知府在地方算个人物就可以吓唬咱们了。也不看看这是哪儿!这儿可是京师洛阳,哪个官拿出来不比知府要大?”
人家这一番嘲讽,让李序气得满面通红,差点就想扑上去把人揪出来痛打一顿了,不过一个声音从后方响起,才让他忍了下来:“就我所知,外任来京的知府以上官员都有权在馆驿中要一间单门独院的院落住上半月,怎么到你这儿就只有这点安排了?”却是李凌神色平静地走上前来。
应是被他身上的气场震了一下,那伙计明显有些迟疑,但随即又是一声嗤笑:“你这都是啥年月的老黄历了,现在咱们馆驿里就这安排。你要住就住,不住,请走好。对了,我再奉劝你一句,咱们京城三大馆驿,都一个样,说不定别处还没这样的客房给您这样的大人住呢。”
正如他所言,知府在洛阳城里还真算不得什么,所以压根就没有想要按规矩办事的意思,也不知是真没房了,还是就不肯给。
李凌深深地望着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直到把对方都看毛了,才点头:“既如此,那就罢了。对了,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家掌柜驿丞的意思啊?”
“怎么,想拿此告状?我劝你省省吧,到时别把自己搭进去,我家大人也是你能告的?不过你想知道我也不怕告诉你,这是礼部的意思,我们只是遵照意思办事而已。”显然这样的情况伙计已经遇过多次,根本不带在意的,反而有些挑衅地看着李凌。
“原来如此,受教了。”李凌微微点头,不再多言,也不见动怒的,就转身离开。身旁的李序见状,虽然心下不快,也只是哼了一声,跟了上去,他知道,以自家老爷的身份,自然不可能与这样的小人物计较了,没的损了自己身份。
对方既没发怒,也没妥协真住进那下等客房,倒让伙计略有些意外,随即有些不安地嘀咕了一句:“别是真有来头吧。但一个江南的知府,在朝中还能有什么势力不成?”
反正近日因为秋后诸事繁杂,再加上入京述职的官员不断,馆驿这儿本就生意极好,客房几乎都满了,即便到时有人过问,搪塞两句,也就过去了。
另一边,走到外头的李序却有些不甘了:“老爷,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你还想怎样,真在此地闹将起来,等着别人看笑话吗?”李凌扫了他一眼,“既然这儿没的住,那就另寻他处便是。”几年官员做下来,
他的城府比之当初可要深太多了,就算有怒,表面上也是看不出分毫的。
“可是东家,现在时辰已不早了,就快到关闭各坊坊门的时候,再想去咱们安排的宅子怕是有些赶不及了。”一旁的书局掌柜一脸纠结道,他倒是无所谓,附近有的是小旅店能对付一宿,可东家身份尊贵,怎能如此胡来呢?
李凌呵呵一笑:“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京城这儿别的不多,旅店却有的是,那边,那边,不都可以入住吗?”李凌点了点前方那些小旅店,确实还有不少客人往里进呢,这福明坊因为有馆驿的缘故,周围旅店确实不少,毕竟除了官员外,他们的随员手下什么的,未必能住进免费的馆驿,那就只能就近照顾小旅店生意了。
“那怎么成?”那掌柜连忙摇头,东家什么身份,岂能受这等委屈?
就在这时,咚咚的鼓声已在城中响起,三百下后,各坊将闭门,再有逗留在外者,可就要被巡兵捉拿,少不得一顿板子了。
路上的行人闻声脚步也快了起来,纷纷就往家赶,而李凌也斜睨了几人一眼:“这要再耽搁下去,咱们可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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