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婚期突然提前之事,济阳王和高氏当下脸色就有些不好了。明漪连忙说是她主动提议的,又将此时西北的乱局,薛凛的为难,还有崇宁帝的意思都一一说明,自然少不得将方才搬出来说服薛凛的那些话又说了一遍,济阳王与高氏的脸色这才稍稍和缓了两分。
夫妻俩又看薛凛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心里虽是存着气,还能如何?
高氏叹了一声,起身道,“既是三日后的吉日,还有许多事要操办起来,我可没工夫与你们爷几个在这儿耽搁!”
“阿娘,我帮你!”明漪与薛凛匆匆一瞥,连忙跟了出去。
母女俩走了,厅内骤然一寂,薛凛感觉到济阳王刀子般的眼神往自己身上扎,却只敢拱手道,“我知此事是我的错,王爷要如何才能解气,只管提,但凡能做到,容与绝无二话!”
济阳王哼声道,“我这乖女一颗心都扑到你身上了,大事小事非要护着,我还能如何?还敢如何?”
薛凛听这话听得莫名,想说明漪怕并非如此吧,可济阳王所言又没错,她确实为他着想许多,也确实大事小事都护着他难不成还当真是心都扑他身上了?
“总之”薛凛的思绪被肩上骤然传来的一记重拍给打断,醒过神来,便见济阳王一双眼睛灼灼,将自己盯着,眼中很有两分杀气,“你给我听好了,往后你待我家乖女好,也就罢了。若是你待她不好,但凡让她受了半点儿委屈,我可决计不会饶了你。”
“若有那时,但凭处置,绝无怨言!”薛凛忙拱手应诺。
济阳王淡淡哼了一声,很有两分傲娇地点头别过头,在薛凛转开视线没有瞧见时,济阳王却是没有绷住,龇牙咧嘴了一番,背在身后的那只手颤抖起来。这薛容与的肩膀是坚铁做的不成?就拍了一下,一下而已,他手都快废了,痛煞他也!
虽说婚仪的一切准备都是差不多了的,但婚期骤然提前,很多要婚期前几日才做的事儿都要提上日程来,还是免不了有些手忙脚乱。
好在,崇宁帝大抵也觉得这件事自己很有些责任,也想着将婚事办得圆满,便着令礼部官员到两家府上帮忙,又另从宫中指派了不少帮忙的人手,因而这婚事筹备起来,虽是忙乱了些,倒也算有条不紊。
李凤娇听说后,也赶着到了济阳王府帮忙,看着高氏从早到晚都是忙得脚不沾地,倒是明漪这新娘子清闲了许多,只是看着她的丫头们整理嫁妆,然后试试嫁衣和首饰,剩下的也就是护理皮肤,还有就是等着各家登门来添妆的人,招待一二了。
“我瞧着你怎么好像半点儿不紧张的样子,这是因为嫁的是薛大都督,所以底气十足,什么都不怕了吗?”李凤娇趴在罗汉榻上,看着明漪,声音有些发闷。
明漪正坐在妆台前,闻声愣了愣,目光与镜中的自己相遇,一瞬后,才若无其事继续取起耳上刚试过的耳珰,“怎么这么说?”
“我虽没嫁过人,可见过不少啊,何况之前不是还有阿嫤吗?连阿嫤嫁给表哥,婚前都是焦虑了许久,我估摸着这女子嫁人,总是对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毕竟要去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生活,害怕婆家苛待,更害怕遇人不淑总之担心害怕的东西不少,所以难免焦虑,可看着你却是不怎么像。”
“如你所说,因为嫁的人是薛大都督,你说的那些我不那么担心,不过谁说我不紧张的?”明漪微微笑道,她不担心婆家苛待,也不担心遇人不淑,她能够坦然接受这桩婚事,是因为她对薛凛的人品深信不疑,只要嫁给了他,被他纳入了羽翼之下,那么无论何时,境遇如何,他都定会尽己所能,为她撑起一片天,让她安心依靠。而她,要的也只是一片可以安心栖息之地,除此之外,她不会要求更多。所以,他们是最佳盟友他们之间这桩姻缘,在她看来,再合适不过。
她不会彷徨,却还是紧张。
“你也会紧张?”李凤娇有些诧异,“看不出来啊!你紧张什么?”她一边问着,一边离了罗汉榻,凑到她身边,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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