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天空下着冰雨。
时值深秋,但呼啸的北风已经提前带来了凛冬的寒意。
黑水河北岸,人影晃动,被塞上嘴巴的战马发出沉闷的嘶鸣。
数千名西境骑兵披着厚厚的毛皮披风,在岸边排开了队列,安抚着躁动的战马。
冰冷的雨点打在身上,渗入皮肤,冷风一吹,寒意仿佛能透进骨头里。
但骑兵们却似乎根本不在意。
他们可是刚从北境的风雪中归来,对寒冷的忍受力绝非普通人可比。
达冯·兰尼斯特爵士目光盯着对岸,一动不动,仿佛成了一座雕塑。
直到看清前方的黑暗中亮起几点火光,并不时摇动,他才精神一振。
因为这意味着大军的前锋已经扫清了对岸渡口的敌军眼线。
达冯爵士活动了一下麻木僵硬的手脚,下令道:
“过河!”
一队队西境将士纷纷牵着战马上了船。
这一段河道的水面宽近两千英尺,好在水流不算湍急,军队很快便抵达对岸渡口。
但下船重新列队也花了快一个小时。
南岸渡口近处立着一个瞭望塔,上面堆着狼粪,那是风暴地人设立的监视黑水河动静的观察哨。
只是哨塔中的几名守军已经全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寒冷的天气让这些习惯了盛夏温暖的人们失去了最基本的警惕。
当然,更主要的是他们没有想到兰尼斯特家族竟然会主动南下进攻。
事实上,当达冯爵士接到泰温公爵命令的时候,也经历了一段时间的错愕。
好在兰尼斯特家族的族人们都习惯了服从泰温公爵的命令,所以他立刻便率领三千西境骑兵渡河南下。
“前进!”等将士们准备完毕,达冯爵士下令道,一马当先走在了最前面。
这支骑兵队伍的战马全部用毛布裹住马蹄,踩在泥泞的大道上发出低沉的声响。
队伍中也没有人交谈,都在沉默前行,凛然肃杀的气息在空中凝聚。
夜色越发浓重,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黑水河往南十多英里,国王大道与玫瑰大道在此处交汇,形成了一个还算繁盛的小镇。
但如今,这个小镇已经被风暴地军队征用,改造成了一个军事堡垒。
小镇中心的圣堂大殿中,塞尔温·塔斯伯爵正在独自喝着闷酒。
他的腿脚不好,每到天气寒冷或是下雨的时候就会隐隐作痛,让他很难睡个安稳觉。
所以只能用酒精麻醉自己,缓解病痛。
作为风暴地最先向凯撒效忠的一批领主,塔斯伯爵一直都很受重视。
这次也被赋予重任,率领着五千士兵驻守在前哨营地,监视君临动向。
前哨营地距离大军集结的铜门城还有上百英里,不过塔斯伯爵却没怎么担忧。
因为在他看来,兰尼斯特家族大概率不会渡河来此。
只要泰温公爵不傻,就不会放着黑水河这道天堑不用,来南岸跟风暴地河湾地大军死磕的。
当然,该有的警惕他还是有的。
小镇的城墙都被紧急加高加固,战壕也挖了不少,日常巡察从没落下……
想到这里,塔斯伯爵突然愣了一下,因为他想到,今夜冷雨飘飘,不会有人偷懒吧。
“巴姆,巴姆!”塔斯伯爵叫道。
很快,一个年轻的侍从跑了进来:“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去看看营地转转,看看有没有人偷懒。”
“是,大人。”
巴姆转身离开,但心里却在暗自嘀咕——
这么个鬼天气,谁还不偷个懒啊。
漫长的夏天消磨了南方人对寒冷的抵抗力,这还没到冰点呢,不少人就被冻得生了病。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41s 2.377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