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县中,霍府上下张灯结彩好不热闹。红烛映着青烟,屋内一女子身着玄服端坐榻上。
小惠怎么也想不通,自那日登山后小莫便如开了窍般对自己大献殷勤。公子那儿有其他侍女伺候,小莫不必时常侍候左右,于是小莫每天都要往谢云儿的院子里跑,帮小惠做些提水、倒水、抬东西的重活。
面对谢云儿的打趣,小惠赌气似的说:“那个榆木脑袋,每日只知道帮我提水!不像公子对小姐,还知道买些礼物送来。”
于是第二日,在小莫又来帮她干完活离开后,小惠回到屋里看见案上有一个脂粉奁。小惠知是小莫送给她的,心中窃喜,立即对着铜镜上了妆。又将脂粉奁宝贝似的藏于枕下。
谢云儿瞧见小惠新上了妆,于是便问道:“是小莫给你的胭脂吧,这就迫不及待的用上了!看小莫待你这般好,怕是想要与你喜结连理吧!”
小惠心中高兴,嘴上却还要说小莫的不是。“那呆子,才送我一盒胭脂就想娶我?送我礼物也不亲手给我的,偷偷摸摸的做贼一样,我才不要嫁给他!”
于是小莫送礼物更加勤了,有时陪霍光上街会带回来耳坠、香囊,有时陪父亲去田间视察会摘些垄上黄花交与小惠。
小惠冲小莫发脾气时小莫也不躲,静静地看着她,见她渴了还给她倒茶
小惠自是高兴,时间长了就习惯了被人宠溺的生活。
忽的有一天,小莫没来,小惠只道是小莫太忙便没太在乎。可连着三日小莫都没来,小惠心里不禁有些空落落的,去公子院里寻他也找不到,问了其他人都说刚才在哪看见过他,等小惠找过去时又不见人影。
这日,伺候好小姐午睡后,小惠便想再去公子院里寻小莫。刚出院门便看见小莫兜了一捧枣过来了。小莫笑着把枣递给小惠,却见小惠只倚在院门口不说话,也不伸手来接。
小莫笑道:“你不是以前挺爱吃枣的吗,怎么不吃啊?”
小惠一把打掉枣子,气呼呼的盯着蹲在地上狼狈拾枣的小莫道:“前几日怎么不来找我?我去寻你也见不到人,你干什么去了?”
小莫停止了捡拾,依旧一脸笑容。“我前几日有事要忙,就没来找你。你寻我是有什么事吗?”
小惠早已习惯小莫的殷勤,这几日没见小莫浑身不自在,连觉都睡不好。可这事怎么好意思说出来,听见小莫追问不由心里又羞又恼。
“我且问你,前些时日为何对我这么好?”小惠气鼓鼓的问道。
听到小惠的问题,小莫不假思索的答道:“我想娶你为妻!”语气坚定,哪里还有刚才那般懦弱的模样。
小惠没想到小莫回答的这么干脆,一时间竟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过往种种一一在脑海中浮现。似乎小莫从小就很照顾自己,他长自己两岁,又比自己早进府侍候公子,有什么活他总是抢着去做。自己经常心情不好便胡乱责怪他,他也不恼,只是像刚才这样笑着看她。
小莫从怀中掏出一副新打的银镯递到小惠面前,追问道:“你愿意吗?”
小惠收回思绪掩面而泣,小莫默不作声只是等候着她。
小惠止住哭泣,带着眼泪笑道:“我愿意!”
小惠自幼被霍仲孺捡回府中,霍仲孺便是小惠再生父母,是以老莫与霍仲孺商议了两人婚事。
“大儿去病春季来时购买了不少宅院,如今府中院子大多闲置,挑一间作两人新房如何?”霍仲孺笑道。
老莫一听连忙摇头:“使不得,使不得!犬子大婚怎敢收受主人家如此恩德!这些年老爷赏赐了我不少钱,我都攒了下来,到城郊买间屋子便是。”
霍仲孺按下老莫的手笑道:“你这老鬼倒也敢想,那是我给小惠准备的嫁妆。叫你儿子好好对待小惠,当心小惠受了气把你儿子赶出来。”
老莫听罢只能欣然应允。
周制婚义有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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