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国梁听到居然有这么稀奇的事,后悔地直拍大腿说要是晚点上山担水就好了,这样也能跟着去见识见识。
“什么?你还凑这个热闹?不是我强子瞧不上你,就你这个胆量怕是听到富贵嫂子叫两声就得昏过去!”赵伟强在一旁打趣到,我和方晴同时笑出了声。
“放你娘的屁,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还怕娘们哭?”姚国梁显然觉得他在方晴面前在折损了自己的面子。
“你热血你威猛你高大,有本事你今晚到坟头睡一晚我强子就服你!”
“睡就睡,既然可以打倒一切牛鬼蛇神,难道连坟头我还不敢睡不成!”
这两人如同吃了枪药般你一言我一语地怼了起来。
眼见场面有些失控,我插话道咱们四个可是天南地北凑到一块地,就事论事不要胡搅蛮缠,强子你别瞧不起眼镜(眼镜是我们给姚国梁取的外号,因为他看书看成了重度近视,鼻梁上一直顶着副厚片眼镜,连睡觉都不摘),眼镜你是学毛选的积极分子也别出口成脏,咱们这个知青点人数最少,别还闹了矛盾传出去给其他村的知青笑话。
两人原本激动地站起来争执,听我这么一说确实觉得有些偏激了,又都坐了下来歪过头去不好意思看对方。
“别像小媳妇一样,大老爷们有事当面敞开了说,但要记住一点:话要讲透、可以骂娘、不准记仇!”方晴见二人还有些别扭学着男同志的口吻开了腔。
眼镜和强子听方晴这么一说竟恬不知耻呵呵地笑了起来,果然千言万语抵不过女人的一句棉里针。
同遮一片瓦哪有隔夜仇,没过多久大家又互相侃了起来,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可我此时还惦记着燕妮说的话,万一她爹回来看见驴蹄子不见了,会不会真的动手揍她一顿。
我认为主意虽然是老李头出的,但最后还是我劝说的燕妮,这事多多少少有我一半的责任,还是得上门和燕妮她爹说清楚。
此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外头一片酱黑色,我提了盏煤油灯就往燕妮家走,强子他们虽说要陪我一起,可我觉得这事人越多越解释不清楚,等下见到这阵仗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如自己先去探探口风,便婉言谢绝。
这个点虽不算晚,但村子已见不到半个人影,没通电的山村家家户户早早就上床休息了,我走的步伐快,煤油灯跟着左右晃动忽明忽暗,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鸟叫,山里的怪鸟多,有的叫声就像孩子在笑一样有些瘆人。
这段时间和那三个活宝呆在一块成天就天南地北的胡诌,话锋转着转着就会聊到志异的鬼事上,尤其是眼镜杂七杂八什么书都看和我们讲了不少,此时的我不知怎么脑海里忽然浮现那些惊悚的画面。
虽说我知道这是封建迷信不能当真,可还是有些胆怯,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一样,所以我没走几步就下意识地回头瞅瞅。
这一路我的心一直悬着,越走想得越多,越怕就走得越快,提着把子的煤油灯前后剧烈摇曳晃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就在快到达燕妮家的小路时,突然余光扫到右边的矮墙上有一团黑影。
我身体如同针刺了般脑门轰了一下,条件反射猛地将提着煤油灯的手臂高高举起朝那团黑影照过去,一个全身青蓝布衫、盘膝打坐的人闭眼坐在墙墩上。
“老李头!你大晚上的是要吓死人嘛!”我喘着气叫骂到,原来这墙上的人正是白天在村长门口见到的老李头。
老李头没有理会,依旧盘着腿双眼紧闭,在灯光的照映下能看清他脸上凸起的颧骨、脸色显得更加蜡黄。
“李叔,您这是在干啥呢?”我缓了缓气,换了种口吻继续问道。
此时他慢慢睁开双眼,原本合十的双掌缓缓松开,右手伸进长衫中掏出了一杆旱烟枪吧嗒吧嗒抽了两口,吞云吐雾之际总算是开了口道:“大晚上的瞎跑甚?阳气虚,小心惹上不干净的东西”
明明是他将我结实吓了一跳,到头来还怪我瞎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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