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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视室里面。

    隔着玻璃都能看见里面的人苍老了，原本西装革履的样子已经成为过去。

    法院已经审理了唐新的案件，判了无期。

    这辈子就在里面终老了，作为亲生女儿，唐君瑶还是在下班的时候来看他了，也算是做最后的告别，以后还来不来就不一定了，可能会可能不会。

    父女两个隔着玻璃好似隔了一个世界，在唐新看见季翰诚跟唐君瑶的时候，眼底就满是愧疚的浮上了雾水，颤抖着手拿起电话，可哽咽的喉咙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愧疚太多，悔恨太多，亏欠太多..............唐新不知道应该从哪个点开始说。

    季翰诚一身矜贵的走进来，脸上的寒意不言而喻，肉眼可见的冰冷，但是在低头看唐君瑶的时候眸底瞬间就柔和了，他一只手牵着唐君瑶，紧紧捏了捏，以示无声的安慰。

    唐君瑶坐下，季翰诚始终牵着她的一只手坐在边上，无声的陪伴，丝毫没有要拿起电话的意思。

    唐君瑶缄默了一会，拿起电话问隔着屏幕的唐新，“后悔吗？”

    怎么可能不后悔，唐新做梦都没有想到蒋芮根本没有出轨，而是陈岚蓄意把他引到了错误的方向。

    唐新的眼眸都是歉意，对着这个之前被自己称之为野种的女儿道歉，“对不起。”

    简单的三个字，好似已经找不到能道歉的词了，也说不出要她原谅的话。

    晚到的愧疚，激不起唐君瑶心里的半点波澜，她很淡定的说：“但凡你用培养陈岚的心思来培养我，我还能对你说一声谢谢，你花钱培养她做模特，明星，主持人，却嘱咐爷爷不能培养我，可是你看看你都培养了她什么。”

    唐新在陈岚的身上花了不少钱，要说多少，恐怕已经是记不清了。

    刚进门，陈岚自认为有好皮囊，这也想做那也想做，愣是一样都没有坚持下来，钱终是打了水漂。

    可只要陈岚开心，唐新就愿意花这个钱，还美滋滋的，中邪了一样。

    现在想想还真是中邪了。

    唐新第一次看见唐君瑶说不出话，只有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爸...........我也不配你叫这两个字。”

    他不敢正眼看着女儿的眼睛，唐君瑶的长相跟蒋芮一样，特别是炯炯有神的眼睛，能说话。

    唐君瑶顿了一下回答，“我也没有想叫你，好好改造，在里面做个人吧，或许以后下去了，爷爷还能认你。”

    说她心硬也好，没有善心也好，她此刻做不好原谅唐新的一切作为。

    没有经历过别人的事情没有资格劝别人善良，没有感同身受的处境更不能站在制高点指责教导你应该怎么做。

    此刻季翰诚就做到了这一点，全程没有说一个字，全部的处理权都交给唐君瑶，他就是一个陪伴的影子。

    双方缄默，没有什么好聊的，那么多年了，两人之间早就没有什么话题了，道歉的话也已经晚了，起不到什么作用，只走了一个过场唐君瑶就起身了，也不打算再聊了。

    季翰诚也随之站起来，紧握着她的手。

    就在她要走的时候唐新喊住了她，“瑶瑶，我给小言留了股份，其实我...........”是陈岚逼的。

    唐君瑶没有放慢离开的脚步，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径直走向门外，唐君言的股份她没有想要回去，唐家的别墅她也不会再回去住。

    走出警察局，坐进车里的时候，季翰诚说了一句让唐君瑶意外又不意外的话，“蒂豪那个厨师今天早上跳楼自杀了。”

    不意外的是，那天见到厨师的时候从他的眼底看不到活着的希望，整个人很黯淡，连同眸底也是无光的。

    这算是自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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