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原计划,车队至少要三天才能到达宜昌,这还是最理想的情况。
可是他们到底还是低估了难民的流量,途径众多小村小镇,各自治下路况都不同,穷点的就让你打田板里的路过去,不幸遇到难民流,光等他们“过马路”就要许久,心情不好了就不等,驱赶喊路也要许久。富裕点的土路能倒是能开车加走人,可当时的内陆,车辆的拥有量差不多是全国的十之一二,这土路宽敞绝不是为了开车,故而坑坑洼洼的,车也不敢开快。
这么走走停停,第三天都快天黑了,宜昌城的影儿都没。
意外情况时有发生,大家都很淡定,二哥让车队到路边停着,吩咐姜副官:“庭遇,你去找找这附近下脚的地方。”
“是!”姜副官下了车,到后面骑了匹马就去了。
一般有大路有稻田的地方附近都应有村寨,昨日也是错过了原计划的村落,姜副官顺着人烟也寻到了新的村落,大家都很平静。
如果可以,自然是住在屋檐下最好,可也不是人人有这待遇,如果是军队和官员,大多数村庄都会放行,但如果是流民,不管男女老少,基本没有村庄会放进去,实在是难民有时候势大,谁也不知道放进去会有什么后果,大部分老实的难民在明白这个道理后也没力气强求,基本都选择晚上睡在野外和田里。
其危险自然是不言而喻,却又无可奈何。
黎嘉骏刚从一次打盹儿中醒来,刚才很运气过了一条平坦的路,她腰酸背痛的压根不愿清醒,时不时的就在车里睡了过去,让时间显得快点儿,此时终于停了,她便忙不迭的下车,开始做广播操。
二哥在车里拿出了一叠纸,又开始清点起来,一边清点一边叮嘱:“别跑远了,刚才路过一群难民。”
那等会儿那群难民估计就会赶上来了。
黎嘉骏应了一声,她做完了广播操,忽然有点内急,想到二哥的吩咐,便道:“哥,我有三急……”
二哥啧了一声,放下材料往不远处的树丛点了点,黎嘉骏便拿了点手纸走过去,确定二哥在放风,她蹲下来就地嘘嘘起来,放完了水,刚半拉着裤子要站起来,忽然看到眼前的树缝里有一双眼睛!
“啊啊啊!”她寒毛倒立,砰一下往后倒,坐在一片湿润的土地上,当场就崩溃了!二哥大叫着:“怎么了怎么了!”稀稀拉拉拨开树丛的声音就急促的靠近。
这时,面前的眼睛消失了,一个小萝莉站了起来,圆圆的苹果脸,一双单眼皮的小眼睛,塌鼻子,樱桃小嘴,长得颇为讨喜,她一脸茫然的看着黎嘉骏,又有点瑟缩和羞赧:“姐姐……”
“没事儿!别过来!”黎嘉骏这才反应过来,大吼一声,匆忙提起裤子,心里欲哭无泪,见了个鬼,这跟尿裤子有什么两样,一屁股坐在自己刚尿过的地方,太心塞了!可面上却不能有什么已装,绷着脸低头看小孩儿:“你,你在这儿,干嘛!?”
小萝莉很委屈:“我,我在拉粑粑,拉不出来……嘤嘤嘤!”
“……”黎嘉骏一低头,发现果然小萝莉还光着两条小白腿儿!
“哎哟!”她递出剩下的手纸,“擦擦,擦擦,快穿上裤子。”
小萝莉接过草纸,倒是会用,看来有点教育。
二哥站在远处等了一会儿,有点不耐烦:“怎么回事?”
“有个小孩儿!”黎嘉骏回道,她刚回完,就见面前的草丛里,稀稀拉拉站起好几个小孩儿。
黎嘉骏:“……一群小孩儿!”
二哥:“……”
这时,不远处有个人匆匆跑了过来,叫道:“怎么回事?”
黎嘉骏定睛一看,那是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穿着典型的知识分子的装束,圆眼镜长褂黑围巾,身上左一个右一个背了不少布包,身后还有一个巨大的背篓,把他一个瘦弱的身板武装的像个肉山大魔王,难怪声音气喘吁吁的。
稍远地方有个个儿高点的男孩向他跑去:“校长,没事儿,苹果拉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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