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狄在一旁急道:“族长,智是在故意激怒您,别上当!”他见智神色冰冷如霜,与昨日和谈时的好言苦劝判若两人,反有着一种森然锋芒,心下一凛,高喝道:“ 智,你别想再耍花招!就算你藏有伏兵,羌人也不惧!”
“我确实藏了伏兵。”智语调一高:“但这支伏兵并不在此处,老实告诉你们,就在昨夜,我手下两员虎将已率六千精骑绕过你们奇袭顺州。”
涂里琛和洛狄两人对望一眼,心底都是一寒,其余羌人也是神色大变。
洛狄骂道:“放屁,从此往顺州只这一条大道,你有什么本事派人绕过我们!”
智一声冷笑,“若我没这本事,那你们昨夜又怎会接连受袭?你们昨夜如此混乱,又怎能察觉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绕路而过?”
洛狄被说得一窒,见涂里琛不安,忙道:“族长,顺州城内有右长老兰谷镇守,即使真有辽军前往,也攻不入城池!智诡计多端,想使我们军心动摇,别听他的!”
涂里琛勉强点了点头,正要开口,智却似已猜到了他们心中所想,微笑道:“涂里琛,我知道你在顺州城内留有人马,但你也有三万妇孺老幼留在城中,你真能安心?想想你屠下顺州时的恶行,这份罪孽此刻正由你的族人承受。”
“糟糕!”洛狄一听智说出此话,立知族长当不住这钻心言语,只见涂里琛果然满脸惨白,再抑不住心底惊怒,暴喝道:“智,你敢!”
“有何不敢?你又以为我会放过你们?”智学着涂里琛的口吻冷笑道:“我早说过,羌辽之战一始,我便再不会容情。顺州百姓受了什么苦,你的族人也会受同样的苦。”
涂里琛心底最忌怕之事被智一再刺戳,气上胸臆,嘶吼道:“智,你好歹毒!”
“歹毒?”智面色一寒,“战场之上就是要无所不用其极,岂能象你这般优柔寡断,空有妇人之仁却无壮士断腕之狠,最后只会因此断送大局,徒害更多族人,今日天明你为救护族人错过与我一战的良机,如今又空费力气死守此地,涂里琛,你已一错再错。拓拔战让你举族南下,正是要你陷入今日危境,可你却一直被蒙蔽,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什么只凭一万人就敢来战你全族了吧?”
涂里琛倒吸一口凉气,智的话字字诛心,听得他全身如坠冰窟,不单是他,羌人们都已心神大乱,洛狄眼见族人被智一番话逼得陷入恐慌,辛苦布下的阵势已渐渐散乱,急叫道:“大家别听他胡说!他在骗人┉”
“好,那你就当我是在危言耸听。”智长笑一声,指着远处高声道:“我倒想看看,片刻后这条通往顺州的唯一大道会有何事发生,是一大群老幼妇孺哭叫着往此逃来呢,还是如此刻一般死寂无声,不过,即便无事发生,又怎知你们的族人真能平安无事?别忘了,你们也欠下辽人一城血债,说不得,同样的屠城惨事已在顺州重演,只不过,这一次遭殃的却是你们的一族老小。”说完,智拨马转身,缓缓骑回辽军阵中,再也不向羌人看上一眼。
深心的恐慌已降在所有羌人心头,就算他们本还有些怀疑,可智这么一说反让他们不敢再存侥幸,就连洛狄也忐忑不安的随着族人一起向后张望,大道上仍是寂静无人,可愈是宁静,羌人愈觉惊恐,屏息待战的气势突然变得焦躁。
涂里琛牙齿咬得咯吱做响,虽知这是智要使他们军心涣散,可想到顺州族人,竟是应对无策,惟盼右长老兰谷能守住顺州不失,只是片刻,他已如在火中煎熬一世,四周族人虽无一人出言返回顺州,但他们脸上已满是焦急之色。
羌人渐无战意,辽军却是士气高涨,一个个轻磕马蹬,扬刀挥枪,几名性急的辽军忍不住又向智请命:“智王,羌人已乱,您下令吧!”
“别急,羌人撑不了多久。”智令道:“都把泥包备好,羌人阵前必埋着蒺藜钉,再过片刻,听我号令勒马上前,不许放马急冲,要步步逼近,还要故意让羌人看清我们的意图,等与羌人相隔三百步时把泥包扔出。”
辽军虽复仇心切,也只得勒紧马缰等智下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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