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秋日绵绵照落,一眼望去,沐浴在阳光下的城楼雍容巍峨,虽然数百里外杀伐正酣,此处却是一片祥和宁静,城楼上林林立满的守军也使幽州于宁静中呈出一道威严。
这份宁静自是要归功于城中知事安行远,昨日智率军离城后,安行远立即担起守城重责,戒防全城,他不但派出唐庭絮,夏侯战,萧成,曲古四将分守四处城门,连一众文官也被他派往城中各处巡视,又命人在城中四处张贴告示,遍示全城百姓两事,一是公主殿下在得知顺州噩耗后忧愤成急,不能理政,二是智王已亲率大军远赴顺州复仇。
这安行远虽年轻职微,却有一份刚骨硬胆,又是奉智亲令,城中文武官员无不遵令而行,连压根不愿去城南扎营的将都在他督请下一路抱怨的率军出城,飞也不怠慢,自愿担起巡游四门之责。
诸事齐备后,安行远亲率三千军士镇守太守府,又调刀郎与他一同守护耶律明凰所住别院,严禁任何人入内打扰公主养病。有了安行远这般谨慎的调派,幽州城内井然有序,民心安稳。
当然,满城文武虽忙碌,却也有一人无所事事,这个人当然就是猛。
智临去前虽也给了这弟弟一个重任,可别说是猛了,就连安行远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谁都知道,智其实是为免猛出城惹祸才给了弟弟这所谓的重任,所以只要猛不出城,安行远也不敢去打扰他。
这一来猛倒是无聊透顶,三个哥哥都不在,曲古等人又当值办差,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府内的三千军士都知他是个混世魔王,任谁见了他都倒退着让路,谁都不敢陪他胡闹。刀郎虽在别院,可猛觉得老欺负这一熟人也颇有些于心不忍,四处乱逛了一阵后只得回房闷头大睡。
一觉睡到第二日清晨,猛憋得发闷,想到四哥给的重任,把心一横就冲进了萧怜儿房内。萧怜儿这几日里始终独居屋内,见猛进来也无心理他,猛陪着妹妹发了半天呆,实在闷得心慌,跳起身来大呼小叫,一会儿要给萧怜儿讲故事说笑话,一会儿要拉她出门游耍,结果被萧怜儿用笤帚轰出房外。
猛虽然胆大,也不敢再冲进去,只得又独自发呆,幸好他想到了新收的弟弟纳兰横海,忙乐颠颠的冲出府去找纳兰横海。
女真人入城后都住在军营内,智临行前曾请完颜盈烈助守幽州,但完颜盈烈何等精明,知道这是智在保全他全族,早约束族人在智回城之前不得擅自离开军营,所以纳兰横海这两日也觉无聊,见猛来找他,虽知跟这仁兄出去多半要惹事生非,却也正合心意,跟着猛一路扎扎乎乎的跑了出去。
两人先去了城中集市游玩,入集没多久纳兰横海就知上当,原来猛有个见什么就要什么的脾性,偏偏身上又不带钱,见到喜欢的东西还直接拿了就走,平日里自有他的哥哥们为他付帐,今日却轮到了纳兰横海破财。
还没逛完一半集市,纳兰横海辛苦攒了多年的银钱就被猛花了个精光,买的还全是既不中看也不中用的东西,而且猛拿来把玩一阵后又立即颇为大方的转送给了纳兰横海,直把纳兰横海气得发楞,他其实也不心疼钱,可钱已用光,身上又大包小包的扛了一堆,再也没胆子陪着猛继续乱逛,好说歹说的哄着猛回了太守府。
猛生性有两大嗜好,一是爱捉弄人,二是爱听人讲故事,回了太守府便吵着要找呼延年听故事,纳兰横海对此提议自是千情万愿,两人当即直奔后院。
看守后院的正是刀郎和安行远,刀郎一见猛就头痛,哪敢拦他,而安行远只求猛不去打扰耶律明凰,其余之事他也懒得管,这一来就苦了呼延年,正在房内茗茶养神的他被猛一口一个年叔的拽入了后院凉亭,硬逼着他讲故事听。
呼延年被缠得没法,又着实宠护猛,只得苦笑答应,可他肚里能想到的故事早都说给猛听过,一时又哪编得出来,搜索枯肠的想了半天才道:“猛儿啊,年叔知道的和听过的那些个故事都说光了,要不这样,就给你讲一个你四哥的故事,怎么样?”
“我四哥的故事?”猛立刻摇头:“四哥还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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