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宜彩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之后就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她已经不指望能嫁给荆刚当将军夫人了,只要能保住一条命就好,只是像她这样的细作,就算不被灭口,也会有让她无法泄露机密的法子。
以前内院里犯了事的丫鬟婆子多半都是被灌了哑药然后远远发卖的,外院的就不知道反正也不是留着白费米粮,至于这军中,想来不会比内宅仁慈多少吧?但她不敢求饶,生怕惹得赵博阳厌烦,直接就把她拖出去杖毙。
然而之后的发展出乎苏宜彩的预料,赵博阳让人将她送回了家,没过多久,上次那个媒婆又带着一脸的笑意过来了,一见面就给她道喜,说是荆刚回心转意了,要迎娶她过门。
苏宜彩早被吓破了胆子,脑子晕乎乎的只看见媒婆的大红唇一张一和的,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媒婆见多识广倒不觉得意外,以为苏宜彩是高兴坏了,不少姑娘在突然被提亲,得知要嫁入高门,夫婿又十分优秀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反应,高兴又不敢相信,生怕是一场梦。
这苏宜彩之前以为亲事要告吹,现在又说继续,大悲大喜这样的反应也正常,不过媒婆心中还是有些暗暗鄙视,一般小户人家没见过世面年纪又小的姑娘这样也就罢了,眼前这位据说还是京城贵女,嫁过一次,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居然也这样?真是上不得台面。
也不知道荆将军看上她什么了,要说姿色也有几分,却不是什么大美人,还是个寡妇,虽说不少年纪大些的汉子娶媳妇也不想要找个年纪太小什么也不懂的,但既然要找年纪大些就要人才十分好,这位前些日子那样的做派,无论是人品还是性情,真不怎么样。
鄙视归鄙视,但媒婆说亲做的就是买卖,这门亲事又不是她说和的,是人家早先看好不过请她上门提亲,轮不到她说三道四的,只要亲事能成,她有媒婆钱收就好了。
看苏宜彩那傻呆呆不敢置信的样子。
媒婆生怕她再出什么幺蛾子把好端端的亲事又给搅黄了,忙叮嘱道:“苏姑娘,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你就只管准备出嫁就好,成亲的一干事宜都由那边准备,虽说荆将军那边说一切从简,你这边也不需要出什么嫁妆,但嫁衣什么的你总得自己准备,就这几日就多做些针线活吧。”
苏宜彩还是傻傻的看着媒婆,半天才说一句,“荆大哥真的还要娶我么?”
媒婆又是一阵鄙视,所谓大家小姐出身也不过如此,要按她说,这荆将军真没必要委屈自己娶这样一个寡妇,真要是不在意女方出身,这几年战乱纷纷,男丁稀少,不少姑娘嫁不出去,有的是贤惠的好姑娘,宁娶大家婢莫娶小家女,人家看中的是大家婢的教养才情,要大家婢见识才情还不如小门小户,谁愿意娶?同样的道理,这落魄的大家小姐,这个性子这样的形式做派,明显脑子有问题。
尽管鄙视,媒婆还是笑着安抚,“这还有假的,姑娘放心吧,过两日荆将军就会来迎娶,你就准备吧。”
之后为了怕苏宜彩脑子晕乎乎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媒婆还特意让自家儿媳妇跟邻居婆子过来帮忙,说是帮忙其实是看着,这门亲事人家给的红包很大不说,军中不少没成亲的汉子,这家成了,别人家也会上门托她,之后还可以常走动一下,又能有不少资源,媒婆的人脉就是这样建立起来的。
而苏宜彩这时候哪里还能有什么想法,只知道不管怎么说,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并且暂时也没有被灌哑药送到那个山沟沟关起来的危险,吓破胆的她只知道听话,让绣嫁衣就绣嫁衣,让休息就休息。
就这样到了出嫁日,因着苏宜彩是二嫁,不好敲锣打鼓大摆宴席,加上她也没有什么娘家人送嫁之类的,一切从简,穿上嫁衣就那么一顶小轿抬到了荆刚家。
荆刚家里也颇为冷清,除了门上贴着一个喜字之外,没有一丝热闹的气息,简单拜过天地就送入了洞房,洞房里更是冷冰冰的,一个闹洞房的都没有。
苏宜彩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想着荆刚进房之后该说什么,毕竟已经是夫妻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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