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金钱帮的麻烦还是来了。
先是赌坊收债时打伤人的事情被暴露了出来,接着高到吓人的羊羔利也人尽皆知,很多深受其害的悲惨家庭全都震怒了。很多妇孺原只知丈夫赌输了银子,如今才知这更为坑害人的利滚利,许多家产田产的变卖,都缘于此。
城牧府前挤满了人。
他们全都一样的表情,同一个诉求,要求官府严惩打人施暴者,严禁羊羔利。
原本岚兹虽没有明令禁止羊羔利,不是不想,而是它既有市场便很难通过法令禁绝,是以通常庄家不是大张旗鼓,官府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光岚兹如此,法制健全远超诸国的晋月也是一样。
没人递状子,这更像是一场示威游行。
当然离真正意义上的游行距离还很远,他们也确实都是赌坊与羊羔利的受害者。
坐在城牧府中的徐成神色平淡。
一众辅官深知徐成素来不需他们提什么建议,他们只需执行,是以眼下仍是各司其职。于众人这样的好处是,真出了任何问题,一旦被问责,首当其冲的便是城牧徐成。
当然,凌治中除外。
“大人,事情该如何解决?”
徐成连头也没抬,便道:“既没有状告到城牧府来,又无人闹事,只是聚在一起说话大声一些,要解决什么?”
众人闻言愣住了,合着一群人围在城牧府门口,群情激奋的要求严惩犯罪,在您眼里只是聚在一起聊天声大了些?
无论徐成如何定义,确是无人状告无人闹事,但遇到这种事,不都讲求防患于未然?否则真闹起来了,如何善后?
凌治中点点头,配合多年,他已然明白徐成的态度,随意问道:“那么,金钱帮如何处置?”
闻言,众官吏装作漫不经心处理手中的事物,却全都竖着耳朵在听。这些年因为金钱帮与徐成之间的传言,城牧府官吏暗里对金钱帮的照顾不少,自然也收了不少银子,是以此刻不得不上心。
“依照律法,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关于律法,有太多模棱两可难以界定地方,所以众人觉得徐成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暧昧不清。
就在凌治中以为明白的时候,徐成补充道:“之前封了一家赌坊?既然不知悔改,这回全都查封了吧。”
查封?!
全部?!
已经有人在盘算,如何将银子退给杨铁心了。
相比天方赌坊确是授人以柄,红妆楼的暂停营业,称得上无妄之灾。
有书生在选择轻生之前,洋洋洒洒万余字,痛呈温柔乡英雄冢的种种罪孽,耳鬓厮磨间毁掉了多少原本该立于朝堂,为国效力的国之栋梁。
这样狗屁不通的论调,本该石沉大海,折腾不出什么风浪。如真正奋发向上的寒门学子,在看到这篇文时,大抵一笑了之,说得老子差点就相信是有银子可以去那些地方的一样。
而生于殷实富户或是官宦之家的,那么只要他想,最终总有办法立于朝堂。
理是这么个理,但写文章的书生,选择的轻生方式没给任何人讲道理的机会。
他在落苑巷自。焚了。
之所以没造成巨大的影响,是因为他选择的时间不够理想。辰时,一天中的黄金时分,却绝不是落苑巷忙碌的时辰。
基于此,身为云边大管家的城牧府官吏,皆对他兴许无意,或兴许有意为之的分寸拿捏,充满感激之情。
之后有好事者扒出了他的身份,有回春堂大夫沉默作为佐证,他叫王康,病灶早已渗透五脏六腑,只余半旬左右生命。
有人说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有腹黑者,怀疑他是被人利用,不然如何解释他的家人全然不见踪迹。自然有人替死者家属分辨,不走,难道等着生意受到牵连的妓馆上门报复吗?在这方面,岚兹素来言论自由。只在评定如当今天子是否圣贤时,才仅允许有一种而且是肯定之音。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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