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年继续道:“智儿一听梅太守说完便指出其中蹊跷,柴翁经商多年,又广有善名,必是位精明朴实之人,当不会如寻常老人般只知溺子,柴家之女口口声声要太守给弟弟治罪,看似大义灭亲,其实已无姐弟之情,若这弟弟真是大逆不道,那柴翁也该一并愤慨承词,可他在公堂故意一言不发,说明另有苦衷,而他上堂告状也多半是被女儿和一干亲戚逼迫而来,因此他不肯开口正是为了维护儿子,不敢当众明说则是不想开罪女儿和一干亲戚,他的儿子在堂上既不辩解也不认罪,其实是自认无罪,所以梅太守断不能置之不理,否则柴家父子就会陷入困境,而且为官之道正是要为民解忧,若遇难事便撒手不理,那就会使百姓离心。梅太守醒悟后当即诚心请教该如何审理此案,智儿便教他一计,说次日开堂时柴翁若仍是不发一言,那就让梅太守继续拖延审案,但却不能以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七字为由,而是要告诉柴翁另外七字┉”
安行远忙问:“哪七个字?”
“手心手背都是肉。”呼延年微微一笑,见众人都愕然不解,又道:“梅太守开始也未领会这七字之意,到了第二日升堂时,那柴翁果然又是一言不发,梅太守无奈,便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对柴翁说了这七个字,又说此案需继续延后,哪知柴翁父子听了这七字后竟同时号啕大哭,高呼梅太守为他们做主,梅太守大惊下终知柴家之子确有冤屈,急令旁人回避,只留下柴翁父子继续询问,又请智儿在旁聆听。”
“但此时虽无旁人,柴翁父子仍是迟疑着不肯回答,直到智儿从后堂走出,温言告诉柴翁绝不会难为他的女儿,柴翁这才泪流满面的说出其中缘由,原来他这儿子非但不是纨绔逆子,相反一直都对柴翁孝顺有加,而且自幼便想学老父一般出外经商,柴翁见子如此自然欣慰,几次给儿子本钱让他出外学做生意,可他儿子每次出门经商都已惨败告终,柴翁知道儿子失利乃是运气不足,几次生意都因天灾**告败,所以不但不生气,还继续给钱让儿子学做生意。”
“但柴翁的女儿却不象父亲一般宽容,原来柴翁这女儿生性刁蛮泼辣,视钱如命,眼看父亲对弟弟如此疼爱,便将弟弟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而柴家的一群亲戚也多为不义,他们见柴翁常年行善,将钱财施于穷人,却不肯分他们一杯羹,早妒忌得眼红,所以这群亲戚常在背后挑唆柴女,说柴女身为女子,出嫁在外,柴翁的丰厚家产迟早都会被她弟弟夺取,常言道,谣言止于智者,谗言盛于贪者,柴女听了亲戚的鼓动,妒火早生,便和亲戚们一起逼柴翁早分家产。”
“知女莫若父,柴翁当然知道女儿心中所图,一开始他还忍着不去理会,但他的女儿却是愈逼愈凶,柴翁积了一辈子善名,不愿外人知道家中丑事,又怕家产被那些暗怀觊觎的亲戚谋夺而去,干脆将家产一分为三,自己和子女各得一份,希望以此息事宁人,安住女儿的贪心,可他的女儿生性贪婪,又有人不断怂恿,哪肯罢休,借口说弟弟早将家中钱财挥霍大半,不能再分家产,而那些捞不到柴家分毫钱财的亲戚也觉恼怒,趁机帮着柴女逼迫柴翁父子,柴翁又气又急,几乎病倒,倒是他儿子担心老父,自愿放弃家产,这才使姐姐和一众亲戚罢手,但柴翁此时已知女儿歹毒,为防她暗中加害儿子,便将自己那份家产分了一半给儿子,让儿子出门经商,一为让爱子避祸,二来也想让儿子多些历练,他儿子也知老父苦心,离开武州后便四处经商,过得几日,柴翁女儿果然找上门来,见弟弟已去,她又软硬兼施的将柴翁带回家中,说是要照顾老父晚年,其实是想慢慢骗取柴翁余下家产,柴翁家门出此不幸之事,又不肯让外人知晓,只得忍气吞声度日。”
“数年之后,他的儿子突然衣锦回城,原来他在外辛苦经商数年,这一次终不负柴翁期望,赚回了许多钱财,回城后买房置地,又不计前嫌的给了姐姐一大笔钱,想接老父回家共享天伦,但柴女凭空得了一笔钱财后仍不知足,反因瞧见弟弟富庶而归,居然再生嫉妒之心,于是她一边假意和弟弟叙旧,一边却不肯放柴翁回去,还以这几年都是她在照顾老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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